李想在二樓雅間等了許久,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上,好不容易等到燕驚瀾離店,胡掌櫃有空上來了,開口的第一句話卻不是談合作。
“小二,叫幾個人上來,把這隻臭蟲給丟出去!”
李想慌了:“你們想幹什麼?是你們大小姐親口說的叫我來談生意的,你們現在就要反悔了嗎?”
胡掌櫃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十分不屑道:“大小姐懂什麼?我們夫人早就吩咐過,凡是大小姐說的話,表面應承就行了,一件都不必聽。”
不一會兒便上來兩個小廝,不由分說地將李想給丟了出去。
他重重地跌落在地上,那一瞬間尊嚴和身體同時受到損害,恨不得立刻變身為一個有錢人,將胡掌櫃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踩在腳下。
他會成功的,他會變成有錢人的。
他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公子,你沒事吧?”頭頂傳來清冷悅耳的聲音,李想回過頭來,方才那位綠衣小姐去而復返,擔憂地看著他。
李想嘆了一口氣,感覺很丟人就用手捂住臉,說道:“如你所見,你走了,你的掌櫃根本不待見我,將我趕出來了。”
“你等著,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燕驚瀾轉身向店裡都去。
胡掌櫃十分驚訝,又掛上了諂媚的笑容:“大小姐,您怎麼又回來了?”
“我有東西落在店裡了。”燕驚瀾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坐過的位置,幸好沒有人來,令牌還在那裡,蘭香立刻將令牌拿了過來。
胡掌櫃笑著說:“既然東西已經找到了……”
“胡掌櫃,我叫你與外頭那位公子合作,你為何陽奉陰違,將人丟出店外?”燕驚瀾怒目而視,一雙杏眼盛滿了怒火。
就在方才那一瞬間,她忽然想起來李想是什麼人。
在夢境中,他是涿州布莊的創始人,涿州布莊起源於涿州,售賣的一種布料既輕便又便宜,尋常百姓只需要花普通布匹三分之一的價錢,便能買下同樣多的涿州布。
省下來的錢再購置一些棉花,墊在裡面,救下了許許多多因為寒冷而被凍死的窮人。
人稱,布王。
但是涿州布莊並不只有李想一人,他後面還站著三皇子。
富可敵國的李想與三皇子聯手,為他提供招兵買馬的資產,差點將虞泓瑞逼入險境。
那可是布王!
差一點就被胡掌櫃給拱手讓出去了!
胡掌櫃見燕驚瀾拆穿了自己的面目,也不裝了,咧開嘴笑得十分噁心,狡辯道:“大小姐,我經營布莊十多年了,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我心裡清楚得很,不需要您來指手畫腳。”
“你若是還想讓我為侯府效力,就乖乖閉上嘴巴,少在那邊指揮我。”
反正胡掌櫃上頭的人並不是燕驚瀾,他失去了那點敬畏之心,反過來逼迫燕驚瀾了。
如果在燕驚瀾打理侯府期間,出了事情的話,那燕驚瀾的掌家權很快就會被楊佩環奪回去了。
誰料燕驚瀾卻說:“行,胡耀德,你被開了。”她手指往門口一指,“收拾東西,麻溜地滾蛋。”
“你……”胡掌櫃沒想到燕驚瀾真的敢開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沒了我,燕雲布莊就執行不下去了,那些我辛辛苦苦積累起來的客人也都會跑光。倘若夫人知道了,你能承受得起後果嗎?”
燕驚瀾清楚得很。
一個店鋪,最不需要的就是胡掌櫃這種狗眼看人低,違背主子的意願肆意妄為的人。
寧可關了燕雲布莊,也要將他趕出去。
“別讓我再說一遍,收拾東西滾蛋。”
“好,好,好。”胡掌櫃氣得連說了三個好字,“夫人說你肆意妄為,霸道專橫,看來一點都不假。我走,其他夥計也都跟我一起走,我看你怎麼運營這個布莊!”
胡掌櫃硬氣地收拾東西走了。
那些他一手提拔進來的店小二們猶豫了一下,也都跟著收拾東西走人了。
他們相信,沒了胡掌櫃的,燕雲布莊算是徹底完了,還不如趁早巴結胡掌櫃,順帶巴結他後面的人,再另尋一個營生。
不一會兒,燕雲布莊走得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