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成也附和道:“我親眼所見,燕驚瀾明目張膽地勾結外人構陷夫人!我同意將她送走,葉家必不會有任何怨言!”
“放你孃的屁!”
不等燕育林有什麼表示,院外再次傳來聲音,又是一中年男子從外頭闖了進來,連小廝都攔他不住,前頭還跟了個丫鬟引路,正是桂香。
桂香走到燕驚瀾面前:“小姐,二舅老爺來了。”
葉青從外面進來,一雙鷹鉤眼睛銳利無比,掃了眾人一圈,落在燕驚瀾身上,見她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來到葉榮成面前,抬腳照心窩子便踹了過去!
“哎喲!”
葉榮成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打滾痛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二叔,你打我做什麼?”
“你跟你妹妹有什麼仇有什麼怨?竟叫人將她送走?還說什麼葉家不會有怨言,葉傢什麼時候由你當家了?”葉青脾氣爆,又踹了葉榮成好幾腳,直把葉榮成踢得連滾帶爬地跑了。
他這才回頭給燕育林賠禮道歉:“聽聞侯夫人有事尋我,葉榮成那小子不知輕重,竟應了自己過來了,我緊趕慢趕才來到。”
葉青從桂香那裡得知楊佩環藉著請葉家人為燕驚瀾做見證的名義,悄悄地瞞著葉家其他人,請了葉榮成過來。
所以哪怕楊佩環並沒有請他,他也這樣說,楊佩環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燕育林自然怪不了他,只能問楊佩環發生了什麼。
楊佩環將嫁妝的事情又說了一遍,但凡她想添油加醋的地方,燕驚瀾和廖思賢都會糾正她,一番話說下來,燕育林也瞭解得差不多了。
葉青聽了,臉色越發難看:“所以楊夫人,我妹妹這嫁妝,你是不打算還了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楊佩環哪裡敢說不還,只能繼續推說:“不是說不還,而是我這些年將它拿去給大哥還賭債了,實在是拿不出來。”
廖思賢出聲:“欠條是假的,賭債這事並不存在。倘若侯夫人堅持說侯府欠了我們如意坊的錢,那廖某也不推脫,還請侯夫人將錢儘快還清。”
楊佩環臉色越發難看。
廖思賢明明是她請來幫忙助力的,現下卻成了扎她最深最鋒利的刀,登時便把她架在那裡,進退兩難。
葉青又說:“若夫人打算侵吞我妹妹的嫁妝,那葉某即便是舍了涿州布的生意,也要將這事告到上頭去,到時候,十幾年的臉面便顧不得了。”
燕育林聞言,又問涿州布怎麼回事。
瞭解情況後,他自知鬧出官司來,那嫁妝還是保不住,不如保住這批布,回點兒銀子使才是正經。
於是跟楊佩環說道:“你又沒真打算霸佔這些東西,就還給她吧。還是做生意要緊。”
他說得倒是輕巧!
楊佩環只心疼自己到嘴裡含了多年的肉,還沒有吞下就被人搶走。又深知侯爺才是自己的倚仗,不好忤逆他,只能不情不願地應了:“明兒我清點出來,你叫人來拿,總行了吧?”
燕驚瀾自然十分滿意:“那我明天再來。”
事情終於了結,燕驚瀾到大門口送葉青和廖思賢。
廖思賢再拜,只說:“小姐有事,隨時可以拿著那枚玉佩到廖某名下帶‘如意’二字的鋪子尋求幫助,廖某必不推辭。”
他又交代燕驚瀾收好血玉,不要隨便叫人看見,然後才上了如意坊派來接他的馬車先行離去了。
葉青站在門口,燕驚瀾叫桂香將先前準備好的合同遞給他,他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敲定合作的事,謝過燕驚瀾。
燕驚瀾低聲淺笑:“幸好我早猜到會鬧得這樣僵,先哄著她把契約簽訂了,才跟她說嫁妝的事。”
葉青看著她天真的笑容,心口疼得要命。他問:“這些年,你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