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小子,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現在處於多麼危險的境地。
這張羊皮紙看到沒有,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之前在詛咒之島,血狂神的幻夢境裡。
別怪我當時隱藏了身份,這樣才有意思嘛。
我的地上佈道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沒錯,就像你想的一樣,你把名字簽在了上面就相當於和我,混沌之伏行簽訂了契約,我向你保證,待會兒的滋味兒會讓你印象深刻。”
驢此時已經落到了地面上,他一隻手舉著羊皮紙,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手指末端是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
“淋被,你下手輕點,聖女老大人久病初愈禁不住這麼掰。”
“我就是沒看到地面上有塊凸起的石頭,放心吧,戰場急救我有經驗。”
“聖女悲憫光耀大地,林布朗先生,還是交給我吧!我這有一些幫助癒合的咒文。”
“米莉唐小姐,聖女的身上的那些肉塊就這麼丟進海里沒事吧?”
“沒事,丟吧,聖母被關在那個異次元空間裡了,說不定直接讓審判之星烤熟了。
馬奎特,船大約還多久到?”
“還有七八海里的樣子,你看,已經能望見狗騎兔子號的船首雕像了。”
食唯天的人各幹各的,壓根不搭理驢,馬奎特把小巧的單筒望遠鏡遞給米莉唐。
跟米莉唐估計的差不多,此時眾人腳下所謂的島嶼應該就是聖母身體的一部分,之前劉永祿他們讓海獸吞了,聖女派艦隊便圍繞著出事的圓心開始分開搜尋。
雅各布運氣不錯,今天剛巧碰見了從海獸肚子裡出來的“狗騎兔子號”,此時一大一小兩艘船看到了寇岡發出的訊號彈,已經朝著這個方向全速駛來。
解決了船隻的問題,那下一步就是看看聖女老大人了。
羅塞麗絲試了一下鼻息,聖女還喘氣兒,就是身體很虛弱依舊陷入昏迷。
而聖女身上的那些蒼白的肌肉組織也開始紛紛脫落,林布朗平時給自己治傷的時候手重,他等不及全部脫落就開始下手楞掰。
一掰就有透明色的粘液從連線處向下流淌,聖女本人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當然,正式成為我的地上佈道人還需要一個儀式。
當我喊出你的名字,點燃羊皮紙的時候,無數顆星辰之上的混沌意志便會鎖定你的肉體和靈魂。
瑞奇,我不是在開玩笑!
你現在如果給我道個歉,並卑微地表示你可以服從我的意志,我便會讓這個過程輕鬆一些。”
驢氣壞了!食唯天這些人包括倒黴劉永祿,一個搭理他的都沒有,全拿他當空氣,這些人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
小虎好長時間沒看見劉永祿,此時此刻,他倆再加上夏尼和走雞已經在荒島玩上了。
“小虎,這東西怎麼樣?挺精巧的吧,我在庫爾特專門給你買的,一直放在身上。
你看,你搖動這個握把盒子裡的小鋼珠就能從裡面倒出來。”
“走雞,撿回來。”
小鋼珠掉到地上順著地面的坡度朝前咕嚕軲轆直滾,小虎下達指令走雞立刻一隻腳蹦過去啄。
“閃開點!別擋道兒!沒看見這撿東西嗎?沒眼眉的玩意兒。”
路過驢的時候走雞還罵罵咧咧。
驢人傻了,低頭直愣愣看著地面跑來跑去的走雞。
“瑞奇,船快到了,待會兒你帶著聖女先上船,我和靈兒研究一下這個大門怎麼處置。”
米莉唐走到劉永祿身邊伸手摸了摸小虎的頭髮。
“那我跟你一塊兒吧,讓羅塞麗絲和哈弗遜帶聖女老大人先上船。”
“師傅,我能先走嗎?餓了,吃了好些天餅乾,實在頂不住,我先上船趕緊上灶,等你們回來再過一會兒就有飯吃了。”
夏尼先生在旁邊嘿嘿一笑說道。
“我要喝尼古拉王八鮮湯!”
這一聽就是靈兒要求的。
“淨說胡話,大海里哪兒有王八啊。”
劉永祿擺擺手。
“師傅,不行我釣兩隻海龜?咱湊合湊合。”
“別別別,海龜怪可愛的,沒事幹釣人家幹嘛,再說了,現在一提釣魚我心裡就有陰影。
你上船之後踅摸踅摸,看看有沒有其他海鮮,做個海鮮酸辣湯,又下飯又解饞。”
劉永祿扭頭和靈兒說:“今天先湊合湊合,等回了摩西薩德咱再喝尼古拉王八鮮湯,這酸辣湯我跟你說,也是一絕。
待會兒你嚐嚐,夏尼可以說盡得我真傳。”
狗騎兔子號此時已經放下了救生艇,羅塞麗絲和哈弗遜帶著聖女準備上船。
“瑞奇!我看你是不死心啊!本來相識一場我是準備給你點優待的!但是你不識好歹!”
驢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聲,黑色的火焰燒光了羊皮紙。
“豆.尼瓦爾!”
驢陰惻惻地說道。
毫無反應,除了海風把羊皮紙的黑灰殘渣吹到了驢的臉上以外,毫無反應。
“你以為這種小花招能騙的了我嗎?瑞奇,瑞奇.鮑德溫!”
依舊毫無反應。
劉永祿連看他都懶得看,最開始驢神神秘秘掏出來一個小羊皮卷劉永祿還以為是什麼秘密武器呢。
鬧半天是自己籤的那份合同……
那能有用嗎?想調我檔案得去我們曲藝團,你這單方面宣佈沒用!
“豆.尼瓦爾!”
“瑞奇.鮑德溫!”
“馮.斯特洛夫斯基!”
“聖巴蘭!”
驢一個人站在島上接連召喚,可依舊什麼反應都沒有。
小虎實在看他可憐,朝他擺了擺手,那意思是,累了,你這個虧我很早之前也吃過,別費勁了。
米莉唐用自己的小裁紙刀從青銅大門之上颳了一點碎屑放進瓶子裡用作之後研究,而後她朝著劉永祿點了點頭,那意思是可以走了。
“驢。”
臨要上船,劉永祿朝著驢招了招手,倆人又站到了一塊抽了根菸:“今天這事兒吧,我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
看你在天上吆五喝六,人模狗樣,我本來是想給你來個大脖溜的。”
驢聽這話一縮脖,嘛意思?我不揍你,你還想揍我是怎麼著?
“但是呢,好在,你也沒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失,少挨一頓打,我也要趕緊回家,咱倆這事兒就算兩清了。”
驢抽著煙低頭琢磨了琢磨,覺得這個邏輯好像不太對,從神秘學上看,自己應該是吃虧了。
“還是最開始的那句話。”
驢雖然一路上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但劉永祿真心覺得驢這人還行,起碼比“綠色腐朽”和“血狂神”強。
他拍了拍驢的肩膀:
“有機會找我串門來,我讓媳婦兒給做……算了,我給你炒倆菜,咱喝點聊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