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下完藥後,左右看了看,見四處無人,手指飛快點在倒地婢女穴位上,趕在婢女醒來前運用輕功飛身離開。
也是在那下藥人離開之後,倒地婢女清醒過來。
她迷糊地摸了摸後腦勺,看了眼放在自己旁邊的托盤,一點也沒有察覺出異樣,只當是自己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她怕被人發現地將托盤端起來,準備離開。
粟儷站在暗處,看到了全程。
她眉頭越皺越緊,確保那下藥之人徹底離開後,提步準備從暗處走出,去叫住那婢女。
粟儷剛動作,肩膀被人從身後按住。
粟儷回頭,對上青巖子仙風道骨的臉,心頭猛地一跳,連退後兩步,垂著頭叫人:“師父!”
青巖子收回按住粟儷肩膀的手,溫柔慈祥地欣賞著自己掌心。
“看來這些日子你在寧遠侯府日子越過越好,全然忘記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真把自己當成寧遠侯府二小姐了!”
青巖子語氣越溫柔,粟儷身體越顫抖。
她越不敢看青巖子,搖了搖頭:“徒兒不敢,徒兒永遠只記得,只是師父您面前的一條狗。沒有您,徒兒早已經是白骨一架。”
“乖,沒有忘記就好。”青巖子仙風道骨的臉上露出滿意笑容,像摸小狗似的手掌蓋在粟儷腦袋上,溫柔撫摸,撫摸到第三下時,沒有預兆收緊。
粟儷低垂的臉龐出現痛苦之色,嘴角流出鮮血,被迫抬頭跟青巖子對視。
無論怎麼痛,她也不敢哼出半聲。
“乖,不該管的事閒事別管。否則師父會生氣哦!”青巖子目光注視粟儷嘴角流出的鮮血,眼裡露出興奮的神色,語氣還是跟方才一樣溫柔。
粟儷只是乖巧地看著青巖子,不敢露出半分其他神色,直到青巖子覺得滿意,拿出白色手帕將她嘴角的鮮血全部抹去。
青巖子動作還是溫柔的,小心地不讓自己的手指沾上鮮血,擦完後將手帕塞進粟儷手中,關心地說教。
“都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是不會照顧自己,總跟小時候一樣,將自己弄得滿身是傷,讓為師擔心,唉……”
青巖子長嘆一口氣,像極真心關愛徒弟的好師父,搖頭晃腦離開。
粟儷站在原地緩慢將腦袋移向青巖子離開的方向,乖巧的神情逐漸變化,最後眼神如同黑暗中緊盯著獵物的惡狼,嘴角揚起邪肆的笑容壓低聲音喃喃。
“青巖子,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呵呵……”
粟儷蹲下去,緊緊攥住手裡染血的白帕子,將頭埋在帕子上,先是發出笑聲然後發出哭聲。
前院,府門,沐凌夜跟左承風早已經迎接冷玄絕跟沐凌軒。
沐凌夜對冷玄絕說不上熱情,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他親自將冷玄絕跟沐凌軒引入席。無論冷玄絕如何挑釁,都不接招。
冷玄絕最後也逗得不耐煩,看起來還算安分地與沐凌軒坐在席位上。
除此之外,寧含霜與秦樾成親,朝中來了許多祝賀的大臣。
青巖子以及魏明也在官員當中。
此刻,一名燕國侍衛打扮的男子,從遠處走來,悄無聲息不驚動任何人的站回到冷玄絕身後,朝冷玄絕點了下頭。
冷玄絕收回目光,輕呷了口手中把玩的酒,藍色的眼珠轉動斜向沐凌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