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我是來請罪的。”“一家人,哪有什麼請罪不請罪的。”
李承宗搖頭,看向秦業笑道:“舅父,二表哥也是擔心秦家因二哥受到牽連,說到底二表哥找範閒也是一片好心,實在不必如此。”
“我還沒死,秦家還輪不到他當家做主。”
“不管怎麼說,先讓二表哥起來吧,這麼跪著實在不像話。”
看李承宗不像是說假話,秦業才點點頭,冷冷道:“起來吧,還要讓我扶你?”
“多謝三殿下。”
“說起來,我其實不太理解,二表哥你為什麼會去找範閒,是覺得我沒本事,保不住秦家?”
秦恆一個勁搖頭:“沒有,這不是父親和大哥讓我不要什麼事都找你,我就沒好意思來打擾你,畢竟只是一件小事,只要讓範閒不故意設計針對我們秦家就行,所以我便私自去了。”
“這事兒鬧的,我還以為秦家要拋棄我這個外甥,投向範閒和其他皇子呢。”
聞言,秦家父子三人臉色劇變,尤其是秦恆,又跪下了。
“表弟,我真沒想到父親和大哥說的那些問題,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罰,我都認。”
“看來舅父和大表哥已經說清楚了。”
秦業點了點頭,長嘆一口氣,說道:“到底還是缺少歷練,不如你大表哥。”
“既然如此,舅父為何要把秦家交到二表哥手中?”
看秦業臉色一變,李承宗又補充道:“我絕對沒有插手秦家家事的意思,舅父您別誤會。”
“都是一家人,宗兒你此話見外了,秦家的根基畢竟在軍中,你大表哥卻成了廢人,何況……”秦業沒有繼續說下去,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見此,李承儒站起身道:“你們聊,我好多年沒見李君信他們了,我去找他們聊聊。”
“沒什麼不可說的,是我不能有後。”
就像秦業說的一樣,秦家的根基在軍中,已成廢人的秦山自然不如秦恆有優勢,更別說秦山還不能有後,那就更不可能執掌秦家了。
李承儒和李承宗俱是一怔,他們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事。
也不奇怪秦業為何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畢竟兒子不能有後這種事,實在說不出口,尤其還是李承儒這個外人在場的情況下。
李承宗愣愣的問道:“什麼叫不能有後?”
“前些年傷了身子。”
“那玩意兒沒了?”
“倒是沒有。”秦恆搖頭,神情尷尬。
“硬不起來?”
秦山愈發尷尬,嗯了一聲,沒說話。
“難怪一直不見你娶親。”
李承宗恍然,想了想,開口道:“等吃過晚飯,我給你瞧瞧,說不定有希望。”
秦山搖頭:“沒用的,我偷偷找過很多神醫。”
“死馬當做活馬醫嘛。”
“勞煩表弟了。”
秦山早就心死了,並不覺得李承宗可以醫好他。
然而,晚飯過後沒多久,王府便響起了秦山的大笑聲。
秦山雖然被李承宗治好了,但秦家下一代的家主人選,秦業依舊沒打算換人。
至少在大兒子給他生下孫子之前,他是不打算換掉秦恆的。
還是那句話,秦家的根基在軍中。
秦恆是有點蠢不假,但是可以教的,而秦山淪為廢人這件事,卻無法改變。
何況現在還有他和秦山照看著,秦恆也闖不出多大禍來,起碼不至於威脅到秦家的生存。
當然了,秦業也不是看不出來,李承宗更看好秦山。
雖說秦家和他這個外甥天生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即便同一條船上的人,也有各自的生活。
秦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能完全遵從他這個外甥的心意來行事。
該有所保留,還是得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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