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圖斯在內心之中構建著對方的形象,那東西一定有附魔,否則這麼落後的武器是無法被使用的。“向您致敬,泰圖斯,您的努力使得諸多世界避免被毀於一旦的命運,神皇保佑你。”
洛維顯然圓滑無比,不像其他審判官那樣令人討厭。
他這麼大年紀還沒有被人放黑槍弄死,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
“我們找到了洛嘉,”他直奔主題,甚至不顧原體就在身邊,便口出如此令人驚訝之言語,“是的,就是那位懷言者之主。之前的記錄表明,他已經完成了升格,晉升為惡魔原體。”
洛維從懷中取出一件被布匹包裹著的器物:“這是我們的人收集到的惡魔原體的損壞物,請抱歉我沒有辦法按照生物學上的器官來形容它是什麼,鱗片或者毛髮。”
“我不能掀開這塊布匹,否則會引發一場小型亞空間風暴。”
“這塊布匹是什麼,請見諒,我無法解釋。攝政殿下,泰圖斯大人,我們只是確信,這就是洛嘉的一部分殘骸。祂短暫降臨現實了,挖開了新的空洞,避免被陰影所觸及。”
“我們追尋陰影的人意識到洛嘉的脫困,無論這位惡魔原體只是短暫得到了自由,還是徹底擺脫了束縛。只要祂出現在我們的世界,就代表著災禍。”
“就像五百世界和芬里斯曾經所遭遇的危機一樣。”
基裡曼沉默著點頭,忽然覺得這布匹有些眼熟,很像是從什麼衣服上撕下來的。
比起布匹所包裹的他的惡魔兄弟的一部分,他更關注著布匹的顏色。
原本的顏色應該是藍色,花紋和編織紋路已經無法判斷清楚,因為經過了防腐處理,雖然能夠保持許多年月,卻也失去了更多的資訊。
上面還有一些不知道乾涸了多少年的血跡,已經和時間的腐蝕融為一體,分辨不清楚。
奇怪,真是感覺熟悉,總不能是自己曾經穿過的衣服沾了血?
自己回到泰拉後,曾聽考爾見過一些趣聞。
神聖泰拉貴族們曾經秘密流傳過一些聖遺物,老父親的不好搞,是因為有禁軍在看著。
原體們的倒是有些殘留,甚至是叛亂原體,比如福格瑞姆曾經佩戴過的獎章甚至沒有被腐化的痕跡,成為了一些人的私藏。
反正國教定期會找人收繳一批,然後放任一段時間的黑市買賣,再收繳一批。
搞可持續性發展才是重中之重。
偶爾能收到一些真貨,就成了審判官中那些使用異形/異端力量的人的妙妙工具。
反正大家都在用,不用反而顯得沒那麼合群。
洛維收好自己的寶貝,看了看泰圖斯平靜的臉色,他不敢對視泰圖斯眼睛。
只看臉的話,還能承受壓力。要是對視那空洞無物的眼睛,他真害怕自己陷進去。
那裡,實在讓人畏懼。
基裡曼看向泰圖斯,囑託道:
“我的兒子,我們已經確認了這件器物的準確性,你得去一趟,無論洛嘉是不是在哪裡,你都不能和其開戰,將資訊帶回來給我。”
“那遠非你能對抗之物。”
“道路艱難,唯有你能抵達,願你平安歸來。”
泰圖斯的臉上終於有了一些神情變化,具體表現可能是某個面部肌肉說話的時候多抖動了幾分:“明白,父親,我會做到。”
就是還沒有辦法說出一個穩定的長句子。
與此同時,遠在洛維所指示的區域,這片甚至沒有被命名的星系,一片死寂,恆星正處壯年,就是沒有任何生命星球。
一顆地表噴吐著活躍岩漿的星球上,那個扭曲的無法形容形體的巨大身體,正在拔掉自己面板上刀鋒的黑色羽毛。
“終於、終於——”
“十九啊,不知道這一次我能喘息多少次。”
“基裡曼、基裡曼甦醒了,我要折磨他!讓他跪在我面前!”
“父親,你錯了!我必須為你證明這一點!”
洛嘉嘶吼著,身體的移動在岩漿之中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直到幾個閃爍著的紫色光彩,劃開了空間的阻隔,數個附魔戰士懷言者抵達。
“吾父,吾等歡慶您的自由。”
洛嘉扭曲著自己的形體,嘶吼著:
“還不算,這只是些許碎塊。科爾·法倫和艾瑞巴斯呢?他們把軍團搞得一團糟!”
附魔戰士們恭敬道:
“吾父,科爾·法倫失蹤了,艾瑞巴斯正在被追殺。您曾經降下命令,我們需要一統信仰,而不是被人分裂。”
洛嘉的面容快要這些逐漸包裹著形體的冷卻岩漿之上凝聚出來,神情流露出一些疑惑:“我的命令?算了,讓他們倆個狗東西被折騰一頓也不錯。如今這裡的我只是個碎塊,需要更多的儀式來讓我降臨,我都記不清楚自己說過什麼了。”
“對了,你們——”洛嘉的眼睛凝聚出來,得以觀察自己的兒子們“你們馴服了體內的惡魔?”
為首的附魔戰士朝前走出,解放了自己的惡魔形態:“吾父,這同樣是您的偉力,您輕易命令了惡魔們,需要讓它們和我們處於同等地位。惡魔處於主導地位的,則被處決。”
“現在,我們的信仰更為堅定!”
洛嘉已經茫然了,自己的光頭也顯露出來;
“看來是碎塊擠出來的時候,缺失了不少記憶。無妨,這聽起來也不錯。”
看來是自己被十九堵門的時候,自己的性格也變得堅定起來,改革了不少軍團的弊病!
哈哈哈!如此天時地利人和,自己一定能給老十三的臉上帶來痛苦!
給我跪下面前贖罪啊,基裡曼!附魔戰士接著說道:“吾父,我們需要轉移了,有偽帝的走狗檢測到了這裡的能量變化,他們在處理這些事情上,一向反應很快。”
洛嘉毫不在意,舒展身體:“無礙,讓我釋放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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