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首者擔憂自己的兄弟,會被兩位混沌原體所擊敗。
他當年連一個都能翻車,更不用說惡鋼加入戰鬥之後,基裡曼會被打成什麼樣子。
奈何父親似乎胸有成竹,早有打算。
“基裡曼,請堅持下去。”
無首者躍入戰場,為自己的兄弟祈禱。
公元前六百年,翁迪諾。
烤鯊魚最終還是沒吃幾口,就被安達用神聖的靈能火焰徹底焚燒,化為灰燼。
味道的確是難吃。
東西都燒乾淨了,亞倫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再把這麼難吃的東西全都吃乾淨。
也不用交給哈迪斯,免得大哥受苦,唉,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
亞倫對此早有預料,留了一大塊鯊魚肉端過來:
“本來準備做成肉乾儲存,看看安格隆以後學廚藝用得上。父親,既然你不遵守約定,我就只能親自看著你把這些吃光。”
安達砸吧著嘴,要先把嘴裡的味道驅散,飛快揮著手:“還是端給你伯伯吧,他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多吃點好的。這玩意未來很貴,珍稀動物,以後想吃還吃不到。”
哈迪斯倒是不以為意,端過來就往嘴裡塞,他的接受程度比安達要高很多:“其實有的吃就不錯了,不能浪費。亞倫,今天晚上你看家,我和你父親去看看,翁迪諾的地獄之門裂縫到底在何處。”
“這種感覺真神奇,明明地獄之門在我體內,但是卻有外在的裂縫位於現實世界。這就好像是,我吃了一塊麵包,但你們都說,麵包明明在桌子上。我想很多人,尤其是那些學者們,認識到這一點,都會陷入瘋狂,乃至於自尋了斷。”
安達大口灌著酒,衝味道,擠出來一句話:
“你太想當然了,那些人抓緊時間水論文要經費才是正事。”
亞倫心想,父親又說那些包含有未來知識的胡話了。
不過,人的認知受到巨大沖擊之後,到底會瘋狂到什麼如何地步?大概和馬格努斯披散著零落的頭髮,把頭埋在膝蓋裡哭泣的時候一樣吧。
但也沒見小馬忽然發狂,把他和波塞冬都殺了。
哦,當時是父親留給自己的守護戒指被觸發過。
“不過,父親,你最近真的是活躍了好多,雖然很多家務事也不做,但起碼不會躺在躺椅上睡一整天。唉,人果然還是要動起來才有活力。”
亞倫算是誇了一嘴老東西。
安達又喝了一口酒,藉此掩蓋自己的情緒波動。
心想,這不還是為了你啊。
吃完飯,家裡工作開始分工。
既然有兩個永生者一起去研究地獄之門裂縫,哈迪斯伯伯也算穩重,那就不用太擔心安全問題。
他和馬魯姆還有安格隆留在家裡,專心把房屋修繕好。
海邊天氣多變,總不能修個漏雨的房間出來,到時候讓老東西躺下面。
送著兩個老頭出發,馬魯姆就化身為土木大師,有他在完全不用擔心房屋的效能。
安格隆站在邊上遞工具,讓哥哥在邊上躺椅休息。
他認為那個躺椅是一家之主的寶座,既然父親不在,那就讓哥哥躺上面。
至於幹活問題,他哥都幹了這麼多活了,不得歇歇嗎!“哥哥喝茶!”
安格隆還貼心地泡好了之前哈迪斯伯伯帶過來的茶葉,那東西其實只能稱得上是脫水樹葉,保質長一些。
也沒有什麼太奇怪的味道。
亞倫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正想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奈何身體忽然有了睏意,也就躺下休息。
還不忘記叮囑幾句注意安全,雖然安格隆和馬魯姆這倆應該讓物質世界的材料注意安全才是。
但是小孩子的觀念必須從小養成,不能因為他萬法不侵而喪失了對危險的警惕!
一切佈置完畢後,亞倫才深沉睡著。
他有預料,這種突如其來的睏意一定代表著某個兄弟需要自己。
等到再度睜眼,幾縷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他好像正躺在一張冰冷的床上。
正頭頂是一個奇怪的圓盤照明燈具,大圓盤之中,鑲嵌著同樣形狀,但是個頭更小一些的圓盤燈。
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奇怪的白色輕便服飾,似乎是為了對手臂做出什麼行為,赤裸著胳膊。
還好,身體並沒有受到束縛。亞倫坐起身子,觀察四周。
白色的牆壁、地面,一面巨大的、無比清晰的鏡子。
還有左邊按照一定的距離擺放的同樣的床鋪,只不過上面的人體都已經死亡,或是被開膛破肚,或是被分拆身體。
燈光明亮,房間整潔,就連被拆分的屍體也無比潔淨,沒有什麼血水流淌一地的情景。
恐怕只有生物實驗,或者最為高效的屠宰場,能做到如此。
讓血腥和整潔,生物器官和乾淨的床鋪這些視覺上極度矛盾的事物,活生生地展現出來。每張床都有一個固定位置擺放著類似名牌的事物,代表著床鋪主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