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睡不著,只有帳篷外的驢睡得安穩。安達看了看資訊,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因為現實世界和亞空間阻隔依然穩固,唯獨荷魯斯和自己的戰鬥能夠穿越時間。
以至於兩邊的力量都十分抽象。
納垢甚至做不到像是第一次隨手丟出花園的力量感染羅馬士兵那樣,除了那個藉由法老載體制作的翠玉酒杯。
祂現在最大的能力也就是讓人誕生一些現實病理學上的瘟疫。
然後弄死些人,用屍體配合瓦什托爾的載體安利文所製造的投石機,丟進底比斯去。
聽起來這種行為同時取悅了納垢和瓦什托爾這1.9個尊神。
亞倫還是第一次聽說把病人的身體當做石頭一樣發生出去的動靜。
“這還真是惡毒,以前從沒聽說過這種卑劣的行為。”
安達看著涉世未深的兒子,教育道:“人的思想很危險,有的時候為了摧毀同類,甚至不需要惡魔誘惑,就能做出可怕的行為來。甚至可以說,是這種行為催生了那些惡魔的思潮。”
“壞了,”他一拍大腿,“給你講這麼多幹什麼。”
“我們只要確定好到時候該做什麼,來阻止這個行為的發生就行。”
亞倫點了點頭,道:
“聽起來那種投石機像是彈弓,我們把那些器材都燒了吧。”
“或者把那些機械結構摧毀。”
安達搖頭道:“器物上的好辦,主要是概念上的結合太難受了。哎呀,算了,睡覺睡覺,問題到了再看怎麼解決。”
他矇頭就睡,內心之中卻是一陣噁心。
瓦什托爾正在和自己爭搶概念,黑王的是一回事,歐姆尼賽亞的又是另一回事。
這傢伙和姦奇合作也就算了,畢竟費費腦子也就應付過去。
可是這狗東西居然去找納垢了!可惡啊,難道你能容忍自己的智慧技藝所造就的無上機械去丟一坨屎嗎!這不是逼自己又去一趟那糞坑?
可惡,如果有機會,他要第一個手撕瓦什托爾,然後把這傢伙屁股上的齒輪扭到他脖子上!在安達悶悶不樂,做著即將進行掏糞工作的心理準備的時候。
納垢花園內,黑色木屋前。
一個精妙的沉金人偶如今已經沾滿了汙穢,每個關節裡都趴著幾個“可愛的”納垢靈,比試著從自己的身體縫隙里拉出來的蛆蟲,哪個能更快從人偶的腳底爬到頭頂。
人偶未能被允許爬上山坡,敲門進入木屋。
無數蒼蠅組成了雙方能夠理解的文字,來進行交流。
慈父正在塑造寵愛兒子的身體,最近心情也不好,只能透過這種方式和外人見面。
畢竟祂也是個宅男,不想見人。
“生命之主,我理解您的偉大,如今唯有您的力量能夠跨過限制,作用於那個時代。”
“我需要您的幫助,為我的器械賦予生命!”
瓦什托爾表達著自己的請求,在他看來,生命本身就是客觀宇宙的一種偉大技藝。
而且還很惡毒,畢竟誕生了生命之後,就要讓他們經受痛苦,忍受磨難。
最終行進到納垢面前,選擇自己的出路。
蒼蠅們嗡嗡飛著,最終形成了一段文字;“我需要被詛咒之人的過去血和當前血,用以撫養我鍾愛的兒子。”
“當前血我已經有辦法得到,過去血,就需要我們一同合作了。”
“在荷魯斯和被詛咒者再次開始戰鬥的時候,你要付出代價,獲取祂的傷口血液。”
納垢表達著自己的條件。
而瓦什托爾的人偶則沉默起來,片刻之後才開始運轉:“生命之主,我還沒有登上神位,恐怕做不到這一點。我甚至可能會因此,被黑暗之王吞噬。”
納垢的笑聲從木屋之中傳來,這一次沒有用蒼蠅們組成文字,而是親自開口,用祂那溫暖醇厚的聲音,解釋道:
“造物的體現只是一個方面,你必須證明自己有親自在過去時間直接干涉的能力,才能比被詛咒者更進一步。”
“我和其他三位會一起保護你,若是你不願意冒這個風險,那我們無話可說。”
人偶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徹底被那些生機所“腐蝕”之前,才開口道;
“我明白了,生命之主,我會得到過去血。”
瓦什托爾抬起頭顱,遠在納垢花園的沉金人偶徹底淪為了納垢靈們的玩具。
一些小小的代價,唉,成神之路,為何如此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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