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嘉靖放狗,第一個目標!
顧遠沒回那間破屋,也沒進錦衣衛的詔獄。
他被扔進了皇城邊上的一座小院。
名為安置,實為囚籠。
院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便衣的錦衣衛,眼神冰冷,氣息沉穩。
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顧遠卻樂得清閒。
一日三餐,專人奉上,有酒有肉,標準不低。
他清楚,這是嘉靖在觀察他,也在權衡。
那位聰明到極點的皇帝,心思比深淵更難揣測。他需要足夠的耐心,等待那條名叫“猜忌”的魚,自己浮出水面。
時間一天天過去。
半個月後。
京城的官場,早已暗流洶湧。
內閣首輔嚴嵩的府邸,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嚴嵩捻著鬍鬚,一雙老眼陰沉得可怕。
皇帝繞過內閣,繞過司禮監,直接私會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舉人,這是動搖他權柄的危險訊號!
他只知道那人叫顧遠,上了一封奏疏。
內容,無人知曉。
未知,才是最深的恐懼。
“閣老,陸炳那邊還是滴水不漏,只說人好好的在院裡,是死是活,就是不給個準話!”心腹嚴世蕃焦躁地走來走去。
嚴嵩冷哼一聲:“陸炳是皇上養的狗,自然只聽主人的。這個顧遠……哼,不管他是誰的人,只要進了西苑,就由不得他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顧遠會無聲無息消失在皇城一角時,變化突生。
這天清晨,院子外所有錦衣衛,一夜之間,撤得乾乾淨淨。
送飯的小太監躬著身子,帶來了嘉靖的口諭。
“皇上說:‘朕知道了你的忠心。是璞玉還是頑石,且讓你自己去磨礪一番。’”
顧遠站在院中,聽完口諭,低聲念出兩個字。
“嘉靖……”
他笑了。
這老狐狸,是把他當鬥獸場裡的瘋狗了。
放他出去,就是為了讓他去咬人。
而他,正愁沒地方下口。
“你看戲,我送死。”
“各取所需,公平得很。”
顧遠走出小院,重獲自由。
他被軟禁半月又安然無恙被釋放的訊息,像長了翅膀,瞬間傳遍了京城官場。
“顧遠”這個名字,成了一個無人能解的謎。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他下一步到底要怎麼走。
是去拜謁嚴嵩的碼頭求個前程?還是夾起尾巴做人,銷聲匿跡?
顧遠的選擇,讓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掉了下來。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拿著嘉靖私下賞賜的一袋金豆子,在宣武門附近,租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三進院落。
然後,他在大門之上,掛上了一塊新做的牌匾。
牌匾掛上。
京城官場,地震了。
牌匾上,四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疼。
“經世致用學社”。
“學社?他要幹什麼?!”
“瘋了!他這是要公然結黨!”
“我大明立國以來,最恨結黨營私!前有東林,後有他顧遠?這是嫌自己命長嗎?!”
在大明,“結黨”二字,等同於謀逆!
所有人都覺得顧遠已經瘋了,離死不遠。
然而,更讓他們看不懂的還在後頭。
還真就有人不怕死地去了。
最先找上門的,是一群和顧遠開局一樣,滯留京城,窮困潦倒的落魄舉人。
還有一些在六部衙門裡,幹了十幾年,卻連升遷門路都摸不到,被上司呼來喝去的底層官吏。
這些人,有的懷揣一腔熱血,卻報國無門。
有的看透了官場黑暗,心灰意冷,只想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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