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教育成本,公立中小學的學費每年大概在五到十萬円左右。如果孩子考上女子高中,光入學金就有二十八萬円,授業料根據課程不同有所差異,特進科一年就要四十五萬円,更別提升學的補習班……而她的底薪是十五萬円。
要是像風間前輩那樣當騾馬加班,津貼和加班費倒是能漲到四十萬円。扣除二十五萬円左右的生活成本,剩下的十五萬還得攢著給平櫻子當學費……萬一有個天災人禍,那豈不是就直接破產完蛋了嗎?
源玉子算完這筆帳之後,才意識到養孩子有多辛苦。
媽媽醬獨自把她拉扯她,箇中辛酸難以言喻,她還跟媽媽吵嘴,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她倒是不怕辛苦,她就怕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反倒拖累了那個孩子。她自己在交番宿舍裡啃窩窩頭都無所謂,但要是讓一個孩子跟著她一起啃窩窩頭,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養不起還硬要養,豈不是害別人嗎?再說了,撫養一個孩子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她要對這個孩子的未來負責,一旦開始就不能回頭,她真的能扛起這份責任嗎?
源玉子憂心忡忡,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說了,她正想詢問伏見鹿有什麼想法,轉頭一看,這傢伙又低頭在玩紅白遊戲機,根本就沒有在聽她講話,她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源玉子質問道。
“聽到了聽到了,兩隻耳朵都聽到了。”伏見鹿已經習慣了在碎片時間做點什麼打發時間,哪怕是捏乾脆面,不然就會覺得很不自在。他摁下暫停鍵,不耐煩的說道:“你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先問問別人的意見。”
“我這不是在問你嗎?”源玉子說。
“你問我有什麼用,難不成你要養我?”伏見鹿心想這傢伙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問她本人啊!萬一人家看你不順眼,不樂意被你收養呢?”
這話對於源玉子來說不亞於當頭一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一廂情願地幫忙。只不過先前側寫太過沉浸,她莫名有一種跟對方很熟的感覺……
完了,那孩子該不會覺得她很煩吧?源玉子雙手抱頭,一臉瞳孔地震。
正當她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時候,一個身穿夾克衫的男人找了過來,正要進病房,被源玉子給攔住了。他取出工作證,聲稱自己是兒童福祉司的專員,接到警方通知後,專程來接人的。
“本來該有一名心理輔導員陪同,但最近輔導員辭職了,所以就由我兼任……咳,不說了,早點辦完早點交差。”
福祉司專員開啟公文包,取出筆記本:“孩子的檔案齊全嗎?有其它親屬麼?沒有就暫時安置在兒童養護中心……什麼?自閉症?那就麻煩了啊……”
“你說的麻煩是指……什麼麻煩?”源玉子忐忑的問道。
“按規定如果遺孤有嚴重心理問題,需要聯絡專業的心理機構治療,”福祉司專員嘆了口氣:“但你也知道的,現在經濟不景氣,兒童福利院維持運營都難,自閉症兒童很難得到妥善的照顧,也沒有家庭會願意收養。”
“所以呢?”源玉子打破砂鍋問到底。
“呃……聽天由命吧。”他委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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