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魏司業望著金文徴出聲詢問。
“司業大人,學生正在做。
那人已經快忍不住了。
我看他自尋短見,也就是這最近幾天的事情了。”
面對魏司業的詢問,金文徴連忙出聲回應。
“太慢了。”
魏司業搖了搖頭,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彈章已經送上了,吏部那裡,也辦好了宋訥的致仕文牒。
事情在這幾天裡,便要有分曉。
要抓些緊,把聲勢造得足足的。
要儘可能多的,多死上幾個人才行。
這些學子們的命不值錢。”
魏司業給出了他的指示。
“是,是,司業大人說的是。
學生接下來便再接再厲,再加把火。
讓這些人趕緊去死,多鬧出幾條人命!”
如此說著的同時,心裡面對那學子也非常的氣憤。
這傢伙怎麼就不去死?
自己都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他趕緊死了不就好了嗎。
一個成績平平,學不出什麼名堂的人。
早死早託生。
偏偏就是不死!
害得自己讓司業不滿。
這可是未來的祭酒,自己的頂頭上司。
自己馬上就是要當經學博士的人了。
甚至於,今後事情做得好,還能成為國子學裡面的司業!
就如同現在的魏司業一樣。
卻偏偏因為這些人不願意死,導致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
“對了,做事情時,要多多少小心一些。”
“是,是,一定會小心。”
金文徴連連點頭,在學生面前,神氣無比的金文徴,面對魏司業時,完全就是一個應聲蟲。
魏司業說什麼,他這邊就是什麼。
“這事兒如此重要,如今又到了這等重要的時刻。
學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接下來,必然會把事都給辦妥當。
司業大人您就放心吧。”
他對著魏司業做出保證。
“和你想的不一樣,事情有了一些新變化。
我們國子學這邊換學丞了。”
換學丞了?
聽到魏司業這話,金文徴不由的為之一愣。
怎麼這個時候……換學丞了?原本這國子學的學丞,和他們這裡關係不錯。
算是半個自己人。
不少事都很好辦。
怎麼現在,卻突然之間換了學丞?
這……該不會是上面覺察到了一些什麼事吧?“新學丞是誰?是不是咱們這邊的人?”
金文徴連忙出聲詢問。
這個事太過於突然,之前是沒有聽到半點的風聲。
現在,這學丞說換就換。
又是如今的關鍵時刻,由不得他不小心。
“這新的國子學丞,名叫吳坤。”
吳坤?
金文徴心中念頭迅速轉動,在想這吳坤是何人。
結果卻是一無所知。
看看魏司業的反應,便也知道對於這突然來到的學丞,魏司業也同樣是不知。
“司業大人,您這訊息是從哪裡得來的?”
對於金文徴的詢問,魏司業一時,顯得有些不滿。
覺得金文徴多少是有些逾越了。
竟是直接問出這等話。
不過,也知道如今不少事兒,需要金文徴來幹。
金文徴是個得力干將,在這種情況下,縱然是有些不滿,也不能表露出來。
當下便道:“是從吏部那邊傳來的訊息。
據吏部那邊說,是太子殿下讓人持了他的手令去辦的。”
居然是太子殿下?“這豈不是說,這新派來的學丞,也是咱們自己人?”
金文徴一下子變得高興起來。
心中的一些擔憂,在此時瞬間消失。
是自己人那就好辦。
在他看來,太子殿下是心向著他們文人的。
太子殿下派遣的人,那肯定是他們自己人。
魏司業卻搖搖頭道:“這事兒還不好說。
不能確定,到底是敵是友。
太子確實心向我們文人。
可不要忘了,太子殿下上面還有一個皇帝。
現在,真正做主的人是皇帝,不是太子殿下。
這事兒,還是小心為上。
對於這個學丞,一開始該提防還要提防。”
魏司業出聲交代。
金文徴點頭應下。
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
望著魏司業開口道:“司業大人。
您說……這人,是不是吳狀元的什麼遠親?”
吳伯宗這個狀元姓吳,現在新派來的學丞也同樣姓吳。
一筆寫不出來兩個吳字。
再加上吳狀元,在太子殿下那邊的特殊地位。
很難不讓人多想。
再根據他從之前,魏司業的隻言片語當中,能夠得知,這次的事兒吳狀元也多少會在後面出力。
就讓他的心思變得活絡起來。
覺得,很有可能會是吳狀元出了力。
之前的學丞,雖然也能勉強算是半個自己人,但終究不如吳狀元的親眷,來的更加可靠。
而這事,又是他在那邊讓人去辦的。
越想,就越是讓人覺得很有道理。
“我也覺得,有可能是吳狀元的人。
不過,吏部那邊對此知道不多。
我這邊,已經讓人去見吳狀元了。
即便不是吳狀元的人,也得讓吳狀元給幫忙打聽出來,這人是什麼來路。
太子殿下把這麼一個人,給弄到這邊又是什麼用意。
是敵是友要分清。”
聽到魏司業這樣說,金文徴讚了一聲,司業大人考慮周全。
不過他心裡面更傾向於,這次前來的人是自己人。
畢竟這是太子殿下派遣來的。
太子殿下,心向文人人盡皆知。
被許許多多的文人志士,視作希望之所在。
即是太子殿下派來的,那十有八九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在他看來也是無妨。
畢竟到了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而且,如今各方面的事兒,都已經是做得差不多了。
火燒得旺旺的。
這種情況下,就算這新來的學丞,不是自己人也無妨。
不會影響大局。
是自己人了那再好不過,不是自己人了,也沒什麼事。
“這新來的學丞到了嗎?
今天好像沒聽到什麼動靜。”
金文徴望著魏司業詢問。
他最近,都忙著如何想辦法引導學生,讓他手下的那些學生,合情合理的去死。
想著如何給學生們施加壓力。
為接下來的罷課做準備。
根本沒有太多的功夫,理會其餘的事兒。
魏司業搖了搖頭:“還沒有來。”
不過,這麼一個情況正常。
畢竟吏部那邊的任命下來了,並不是說當天就要上任。
吏部任文書下來,到官員上任之間,往往都會有一個時間差。
有些地方偏遠了,這個時間能高達半年之久。
甚至會更長一些時間。
如今,這國子學的新學丞,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到國子學這裡報到,走馬上任。
也很合理。
“但願這人能晚幾天再到。”
金文徴出聲說道。
弄宋訥的事情,這幾天要出分曉了。
這新學丞晚幾天來的話,更方便他們這裡的行事。
不用去多考慮這麼一個變數。
那很多事情,就會更加的好辦。
“抓緊時間去做事兒吧,爭取趕在這新學丞到來之前,把事情給辦好。
把該做的事兒都給做了。
如此,便也能夠少上很多的隱憂。”
把話給金文徴交代的差不多了,就望著金文徴如此說道。
金文徴再次保證,說自己一定會完成任務。
就從魏司業這裡離去了。
魏司業在金文徴離開後,坐在這裡進行盤算。
他現在。只盼著他們這邊的彈章遞上去,吏部那邊的文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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