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道祖真相

“也不要相信那些被我們封存的‘錯誤’——它們雖然反抗系統，但同樣渴望著……將你吞噬，用你來補全它們殘缺的存在。”

“真正的路……在兩者之間。”

“在‘絕對秩序’與‘絕對混亂’的……夾縫裡。”

“找到‘可能性之海’……那裡存在著所有被系統判定為‘不可能’、卻真實存在的……變數。”

“用那些變數……”

“為你自己……”

“定義一條……”

“只屬於你的路。”

留言到這裡，戛然而止。

因為那位道祖，也被徹底凍結了。

他的光繭化作一具暗金色的棺槨，與另外十一具一同，被拖向邏輯深海的最深處。

拖向……那扇後來石峰在收容單元崩解後看到的……

暗金之門。

場景消散。

石峰的意識迴歸現實。

他還站在那片正在崩塌的逆流空間中，腳下是即將徹底消散的血色湖泊殘渣，頭頂是粉碎的時間晶體雨。

沈月在他身邊，臉色蒼白，星光微弱，但還活著。

而林丹……

已經永遠消失了。

只剩那粒融入石峰體內、壯大了一絲的暗金光點，還在火種核心處緩緩旋轉。

那光點裡，封存著林丹最後吞下的那枚丹藥中蘊含的……道祖遺澤。

也封存著林丹最後的意志。

石峰閉上眼睛，感受著那光點傳來的微弱共鳴。

他明白了。

林丹不是偶然撿到那枚丹藥的。

那是十二位道祖在自我封印前，故意留在收容單元中的……一枚“鑰匙”。

一枚用來“補全”的鑰匙。

但不是補全系統想要的“完美執行者”。

而是……補全某個可能走上不同道路的“變數”。

林丹選擇了吞下它，選擇了承受那股恐怖的“錯誤吞噬”，選擇了……用自己作為媒介，將這枚鑰匙送到石峰面前。

因為他相信，石峰……會是那個“變數”。

“沈月。”石峰開口，聲音嘶啞。

沈月抬起頭，眼中含著淚，卻倔強地沒有讓它流下來。

“我們該走了。”石峰伸出手，“林丹用命……為我們換來了離開這裡的機會。”

他指向那片正在崩塌的空間盡頭。

在那裡，逆流的法則徹底崩潰後，露出了一道……裂縫。

裂縫之外，不是虛無，也不是系統的格式化區域。

而是……星光。

真實的、屬於正常宇宙的……星光。

沈月握住石峰的手，站了起來。

兩人最後看了一眼這片正在消亡的逆流空間，看了一眼林丹消失的地方。

然後，朝著那道裂縫，衝了過去。

裂縫之外，是一片陌生的星域。

星辰稀疏，法則穩定，與他們經歷過的所有地方都不同。

但至少……是正常的世界。

兩人跌落在其中一顆荒蕪的小行星上，仰面躺倒，大口喘息。

劫後餘生。

但心中沒有喜悅，只有沉重的悲傷，與……更加沉重的使命。

石峰看著頭頂陌生的星空，感受著體內那粒巨大的光點，感受著超脫火種中那股新生的、卻帶著林丹犧牲烙印的……力量。

他緩緩坐起。

“沈月。”他說，“我要去‘可能性之海’。”

沈月看著他，沒有問為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我跟你一起。”

“那裡會很危險。”石峰說，“比邏輯廢土危險，比收容單元危險，甚至比剛才那片逆流空間……還要危險。”

“我知道。”沈月平靜地說，“但林丹用命換來的線索……我們不能浪費。”

石峰沉默片刻，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裡，混沌星刃靜靜懸浮。

刀身之上，除了原本的混沌道韻、汙染殘留、以及那些甦醒的“錯誤”加持外……

此刻，又多了一道暗金色的紋路。

那是林丹留下的。

是那枚丹藥、那段道祖遺澤、以及林丹自己的意志……共同鑄就的烙印。

紋路蜿蜒，最終在刀柄處，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抽象的……

丹爐圖案。

石峰握緊了刀。

“那就走吧。”他說，“去找‘可能性之海’。”

“去找……那條只屬於我的路。”

他站起身，看向星空深處。

而在星空的更深處……

在那連星辰光芒都無法抵達的絕對黑暗裡……

那扇暗金之門，似乎……輕輕顫動了一下。

門縫中，滲出了一縷比之前更加濃郁、更加……

“飢渴”的……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