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大埔黑建成九龍區冰鮮倉庫:已完成。
幫助串爆搭建大浦至西環小巴線路:進行中。
踩落尖沙咀:進行中。】
從油麻地那邊回來之後,何耀宗把小惠叫了過來,讓她將一些準備好的材料送到運輸署那邊去,隨後便回到辦公室衝了壺熱茶,檢視了一通系統任務面板。
一杯茶剛送到嘴邊,丟在桌上的電話鈴便響了起來。
摁下接聽鍵,發現是封於修打來的。
“老闆,林懷樂那邊給我安排任務了!”
何耀宗放下茶杯,不禁會心一笑,三番五震的敲打,老狐狸終於是藏不住了。
“他準備做什麼?”
“明天晚上o記在油尖旺的掃場行動正式結束,明天他打算把烏蠅約出來,去尖沙咀那邊轉一轉。”
“只是喊著烏蠅去轉一轉這麼簡單?”
“不止,他挑的地方是新記太子輝在尖沙咀的一家酒吧。
據林懷樂所言,明晚太子輝前段時間拉回了一批賓妹,明晚要在尖沙咀的丹妮酒吧辦個內衣秀。
到時候人多眼雜,林懷樂打算趁著那個時候,讓安插在烏蠅身邊的人在酒吧打爆太子輝的頭!”
何耀宗撇了撇嘴:“不是讓你去打爆太子輝的頭?”
“沒有,他只讓我趁著打起來的時候出手,在烏蠅面前好好展露番拳腳!”
“好,我知道了,到時候具體該怎麼做,阿華會通知你。”
何耀宗說著要掛電話,卻聽到封於修再度問道。
“老闆,我老婆的病……醫的怎麼樣了?”
“放心,一期治療的非常順利,我給你老婆預約了德國的專家號。
養和醫院的鬼佬告訴我,這種病只要發現的早,就是典型的窮病,你儘管放心。”
一通話,直接叫封於修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結束通話電話,何耀宗再度端起茶水,陷入了沉思。
林懷樂是懂得給自己去找對手的。
新記初代龍頭許前有四房妻子,這四房妻子,一共為他生育了十三個子女。
其中有九個兒子,最為出名的,就是現在新記的當家龍頭,綽號四眼龍的許家炎。
另外兩個耳熟能詳的,則是二房所生的許家勝,填房所生的許家強。
自從新記開始著手洗白,大肆向正行生意進軍之後,這兩兄弟就著手在港島的電影圈裡打出一片天。
而被林懷樂盯上的太子剛,正是新記許家強的次子!
林懷樂這是覺得讓自己在尖沙咀和斧頭俊開打尤不過癮,更是要把新記許家牽扯進來。
意在徹底激怒新記,讓自己去硬扛這個底蘊不俗的社團?只可惜他算盤打得響亮,千算萬算卻算不到自己前腳剛做完的計劃,後腳就落到了何耀宗的耳中。
“樂少,這麼鐘意捧人出頭,那明天就讓你捧個夠嘍。”
放下手中的茶杯,何耀宗不禁伸了個懶腰。
……
兩眼一睜一閉,一天太平日子就過去了。
時至六月下旬,天氣已經愈發炎熱。
自從韓琛‘失蹤’,警隊的內鬼被挖出來後,油尖旺一帶終於恢復了太平。
傍晚,唐樂街的街頭巷尾,不少汲拉著人字拖,穿著緊身背心的古惑仔坐在街邊的大排檔上,手拿一支冰鎮啤酒,飲上一口,嘴裡就要問候上o記的差佬幾句。
這段時間油尖旺一多半的馬欄,三溫暖,雞竇全部停工。
他們叫罵,不止是這段時間沒工開,這炎炎夏日,有時飲多酒上頭,憋著要出火,都要打車去灣仔中環那邊。
一來一回車費暫且不談,中環那邊的嗨價本來就貴,這幾日被這群撲街仔一鬨抬,更是漲到天上去了。
巨星桌球廳,一個馬仔掀開桌球廳的掛簾,一股冷流當即撲面而來,舒坦的他直打哆嗦。
擦拭了下額角的汗漬,他一路小跑來到了一張球桌前。
烏蠅正在這邊和幾個細佬賭球。
“烏蠅哥,有人找啊!”
“丟!你這個球做的好爛!”
一杆打歪,烏蠅不禁吐槽一聲,隨後握著球杆直起身子,看向這個額細佬。
“誰找?”
“佐敦的樂少啊!”
“那還不趕緊請進來?讓人家一個做大佬的等我,你覺得像話嗎?”
烏蠅一巴掌拍在了這個細佬的頭上,隨後又擺了擺手。
“算啦,今天一點手感都沒有。
樂少在哪,我自己去找他!”
“在外邊的檸茶店嘍。”
走出球室,隔壁就是一家檸茶店。
烏蠅一手抓著緊繃的褲襠,一手不斷地掀著外套。
自從出頭之後,他就篤信人靠衣裝馬靠鞍,昔日涼快的背心也不鐘意穿了。
大熱天都要披一件佐丹奴外套,搞得現在一天到晚除了冷氣室,哪都不敢亂跑。
睇見林懷樂的時候,他不禁會心一笑。
“樂哥,有乜事勞煩你親自來找?”
林懷樂此時正捏著一瓶凍檸茶,見到烏蠅過來打招呼,也將一杯打好的凍檸茶遞到烏蠅跟前。
“烏蠅,你老頂最近要帶著社團打落尖沙咀,你知不知啊?”
“知道,這件事情被樂哥你傳的沸沸揚揚,就連潮州威豬肉檔裡的豬都知道了!
我怎麼可能不知?”
烏蠅從檸茶店牆壁上的掛籃裡扯下一根吸管,插入凍檸茶中飲上一口,頓感周身一陣舒泰。
林懷樂笑了笑:“既然知道了,你有什麼打算沒?”
“我能有什麼打算?做細佬的,不就是大佬怎麼講,我們怎麼做嘍!”
捧著檸茶坐到林懷樂旁邊,烏蠅繼而問道。
“樂哥,大熱天的跑旺角這邊來找我,不會是特地來同我吹水的吧?”
“當然不是!”
林懷樂放下手中的檸茶,扯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開口道:“現在誰都知道你們深水埗人強馬壯,你烏蠅斬死洪興的靚坤,更是巴閉的不得了。
如果阿耀要帶人踩落尖沙咀,我看打頭陣的非你莫屬了。”
“不敢!不是耀哥俾我機會,斬咗靚坤這個撲街哪能輪得到我?”
烏蠅嘴上雖然謙虛,但那副鼻孔朝天的姿態已經讓林懷樂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了。
“能不能聊一聊,準備什麼時候打進尖沙咀?”
“不知啊!樂哥,剛才我就講的好清楚,做老頂的沒發話,我們能敢胡亂揣摩。”
林懷樂點了點頭,旋即丟掉手中的紙巾。
一改話題,開口道:“烏蠅,你不知道尖沙咀對於社團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擔保這次打進尖沙咀,哪怕只踩落一家場子,社團也要挨個論功行賞。
你在旺角這邊跟了阿華這麼多年,雖然也算出了頭,但在外人看來,你總歸是阿華的細佬。
我覺得你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做一番事業給阿華看看,至少也不要拖阿華的後腿。”
“我挑!”
烏蠅啪地一聲將那杯飲到一半的檸茶杵在桌上,顯然是有些不爽了。
“樂哥,我烏蠅是華哥一手帶出來的。
外人怎麼講,那是他們的事!你不要在這裡挑撥離間,這輩子我就認華哥這個大佬!”
他說的冠冕堂皇,但急躁的語氣似乎出賣了他的心情。
林懷樂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我不是在挑撥離間,今天找你,是想帶你去尖沙咀轉轉。”
“多謝,尖沙咀我就轉的多了,不勞煩樂哥帶我去轉。”
“話不能這麼說。”
林懷樂站起身來,悠悠開口道。
“這塊地盤,一直是港九的風雲地,龍虎地,幾十年來,不知造就了多少猛人!我帶你去睇一眼,也只是讓你感受一下那邊的氣氛,以後你遲早要去那邊坐莊的,去轉一轉也不是什麼壞事!”
眼見林懷樂把話都講到這個份上了,烏蠅也知道自己的戲演的差不多了。
再犟下去,興許林懷樂該調頭走人,到時候豈不是讓何耀宗白費一番苦心?再度拿起手中的凍檸茶,咬著吸管喝了一口,烏蠅抬頭看了林懷樂一眼。
“既然樂哥這麼關照,那今晚就陪你去轉一轉嘍。
不過我先講好,大熱天的我就不鐘意穿街走巷,樂哥最好還是帶我去個有冷氣的場子,不然我燥得難受!”
林懷樂淺笑一聲,朝著烏蠅點了點頭。
“這是當然,一會我請你吃個餐,晚點一起過去!”
晚上七點五十分,阿華在廟街這邊給何耀宗打去了電話。
“耀哥,烏蠅已經跟著林懷樂去尖沙咀那邊了。”
“烏蠅那邊帶了多少人過去?”
“七八個吧。”
“封於修呢?跟在他身邊的吧?”
“跟著呢!”
“好,讓你的人放機靈點。
再有,告訴烏蠅,尖沙咀不是他扮大曬的地方,到時候打起來了,不要在那邊裝,該撤就撤!”
阿華笑出了聲:“放心,烏蠅之前跟我在敬義做事的時候,也沒少挨別人的打,他有分寸的。”
……
八點的尖沙咀,已經籠罩在一片燈光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