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頭朝著劉建明說道。“對了劉sir,今天o記那邊託我和你打招呼。
黃sir的死因,才是我們情報科當前工作的重中之重。
o記那邊推測,是韓琛在我們警隊安插了內鬼,因為內鬼的洩密,才導致黃sir在和線人碰頭的時候出事……”
“行了,我今天都接了o記那邊不下三個電話了,這些事情用不著你來告訴我!”
劉建明不禁把頭埋低,同時揉搓太陽穴的動作加快。
這個科員只當是這兩天他加班熬的太辛苦了,脾氣有些暴躁。
當即沒再說下去,只對著劉建明講了聲保重身體,隨後便離開了劉建明的辦公室。
等到門重新被這個科員關閉,劉建明表情才閃露出一抹驚慌失措的神色!
讓他去查內鬼?
他就是韓琛養的那隻最大的鬼!他也斷然不敢想到,韓琛這個王八蛋下手居然這麼毒,敢把o記的高階督察從樓頂丟下去!
現在惹得警務處那群大佬親自下指令,哪怕把警署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內鬼給揪出來!這讓劉建明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當年,他被韓琛安排進入警校,後來憑藉韓琛一路放料,狂攬功勞,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情報科的高階督察。
這些年來,他早已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韓琛帶給自己的福利,認定自己就是一個當紅的差人。
他不敢去想,萬一被韓琛拉著自爆,能不能接受自己其實是一個內鬼的現實。
現在警隊讓我去查警署的內鬼,韓琛也讓他去查警隊安排在身邊的內鬼。
一時間劉建明只感覺自己心力交瘁,站到了崩潰的邊緣。
尖沙咀,邱剛敖的住處。
一夥人五兄弟,再度聚集在了一起。
只不過比起出獄以來的這段日子,五個人臉上都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
該收回來的都收回來了,從今天開始,他們終於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來!敬死去的標哥一杯!”
在邱剛敖的提議下,其餘四人齊刷刷站起,朝著飯桌旁邊的一個空位舉杯,隨後將杯中的酒水潑灑在地。
鈴鈴鈴鈴——
正當五人準備重新落座的時候,公子掛在腰間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公子沒有去接,而是落座的同時,順勢摁下了結束通話鍵。
只是在一行人準備動筷子的時候,電話鈴再度響了起來。
邱剛敖臉色逐漸陰沉了下去,放下筷子,死死睇向公子。
“公子,為什麼不接電話?”
公子訕笑一聲:“這麼好的氛圍,我不想影響兄弟們的心情嘛。”
“接電話!”
“好!”
公子無奈,只得拿出電話,摁下了接聽鍵。
“喂?”
“出事了!你從我這買走那條大飛,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
今天差佬上門找了我兩次了!”
打電話給公子的是西貢那邊的蛇頭。
公子不動聲色:“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是告訴你,如果事情鬧得太大條,就抓緊時間把那條大飛給處理了!
別到時候連累我,這夥差佬來勢洶洶,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住!”
等號碼幫的這個蛇頭把話說完,公子直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抬頭,發現邱剛敖依舊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誰打的電話?”
“沒什麼,打錯了……”
面對邱剛敖的質問,公子明顯有些心虛。
但見邱剛敖把手伸了過來。
“把電話給我!”
公子喉結上下翻動,稍作猶豫,還是硬擠出個笑臉,把電話遞到了邱剛敖的手中。
奪過公子手中的電話,邱剛敖只簡單的翻看了兩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隨後把電話放落在自己桌前,拿起筷子。
“吃飯!”
……
當天晚上,何耀宗在住處接到了一通邱剛敖打來的電話。
“何先生,我想在葵涌那邊,借條船用一下!”
“借船幹什麼?”
何耀宗不禁好奇,卻聽到邱剛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
旋即答道:“之前的計劃出了點岔子,招志強為了省那筆中介費,自己出面去西貢那邊找蛇頭買大飛回來。
現在那邊已經被情報科的劉建明盯上了,這人之前我和他打過交道,很是難纏!
我要對得起其他兄弟,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親自去做!”
何耀宗當即瞭然。
性格有缺陷的人,再度惹出禍來只是遲早的事情!當初邱剛敖這夥人逼供何偉樂的時候,不是公子嘴賤,激怒了何偉樂,邱剛敖他們也不會失手打死人。
這傢伙在監倉裡蹲了半年多,顯然是苦還沒有吃夠,居然在這種節骨眼上,還去貪圖那點便宜。
現在邱剛敖為了防止被差佬順藤摸瓜找上門來,不得不親自動手清理門戶,拉招志強去沉海了。
“一會我會讓葵涌碼頭那邊的麻雞,開條漁船停在七號貨櫃站旁邊的釣魚臺那邊。
鑰匙什麼的都留在船上,你半個小時後去開。
做完事,一會再來我這裡一趟,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好!”
結束通話完電話,何耀宗不禁悠悠嘆了口氣。
邱剛敖這些人做起事來省心省事,很多時候比王建軍這些人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要盡力把他們保下來的!
晚九點半,葵涌七號貨櫃站,一艘小型漁船,在夜幕中朝著西南方向駛去。
船身搖曳,邱剛敖和開船的莫亦荃打了聲招呼,隨後面色鐵青回到了船艙。
公子此時已經被套在一個麻袋裡,手腳皆被捆縛,嘴裡還堵著一個鮮橙。
邱剛敖取出一支菸點燃,隨後蹲在了公子跟前,拿掉他嘴裡的那個橙,隨後把煙放入他的嘴裡。
“你不要說話先,聽我和你講幾句。”
公子哆哆嗦嗦叼著那支菸,卻沒有勇氣敢去吸上一口。
“自從我們出獄之後,有了錢,你就去流連在各大夜總會里頭。
我知道你在監倉裡頭過得憋屈,心裡有苦。
所以每次何先生交代我分錢給你們,除了華哥,我都會盡量多給你一點。”
邱剛敖說罷也給自己點上一支菸,深吸一口,把手搭在了公子的腦袋上。
“可是你貪得沒邊,關係到兄弟們性命的錢,你也敢去昧?
公子,你知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啊!!”
吧嗒——
在邱剛敖的一聲怒吼下,公子嘴裡那支菸已經掉落在船艙板上。
此時公子已經哭到近乎沙啞。
“敖……敖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情報科的人會這麼專業。
你再俾次機會給我,我以後一定改,一定改……”
“所以說你當差的時候腦子迷迷糊糊,扒了那身皮之後,依舊是迷迷糊糊。”
邱剛敖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支菸,吹了吹菸嘴上沾染的灰塵,又放回了公子的嘴裡。
但臉色依舊狠戾,又順手拾起了放在艙板上的一根棒球棍。
“只是情報科的人已經盯上你了,我有言在先,誰也不能再去連累兄弟,我不會給你兩次機會!”
“敖哥,敖哥!”
“好歹兄弟一場,我會讓你走得痛快一點的!”
嘣——
一聲悶響傳來,棒球棍精準無誤落在了公子的腦袋上。
但見公子腦袋一歪,當即一頭栽倒在地。
邱剛敖丟掉手中的棒球棍,沒有再去看公子一眼。
拉起套在公子下半身的麻袋,拖著他朝著船頭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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