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上造不成太大的壓力。
“我挑!現在的港島真是越來越危險了。
細偉,你看看這群大圈仔癲的還有人樣?我哋以後還要多注意安全才行。”
何耀宗叼著一支菸,指著報紙的頭條對著身後的細偉如是說道。
細偉卻笑著搖了搖頭,瞥了眼跟在何耀宗身後老遠的陳洛軍,開口道。
“耀哥,是我們這些兄弟哪裡做的不好,才讓你搵了這樣一個悶葫蘆跟在你身後?他老母的半天不見他講一句話,這種人沒眼色的!”
何耀宗放落報紙,睇著細偉正色道。
“細偉,這世界上我最恨兩種人,你知道是哪兩種嗎?”
“不知道……”
“你聽好了,我一恨愛吃醋的女人,小肚雞腸,嘰嘰喳喳,仲惹人嫌。
二恨會吃醋的男人!
你老母的,我搵誰在身邊做事,難道還要向你交代不成?”
說著何耀宗捲起報紙,在細偉頭上敲了一下。
“痴線,陳洛軍一個人能打你們十個!出來混光會耍嘴皮子有個屌用?
關鍵時刻,你不一定能護住我周全!”
細偉摸了摸腦袋,難以置信的看了陳洛軍一眼。
“不是吧,這傢伙有這麼能打?”
“能不能打,有空你和他比比就知嘍!”
就在何耀宗準備帶細偉這些人去吃下午茶的時候,掛在腰間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龍根打來的。
“阿耀,現在得閒嗎?”
“阿叔,得閒的很啊!點樣,九龍城寨裡邊的那些場子找人去看過沒有?還鐘意吧?”
“鐘意,鐘意!”
龍根顯然心情不錯,連聲笑著在電話裡回應。
不過他很快話鋒一轉。
“阿耀,你到底因為什麼得罪了大d?
如果有什麼難做的地方,不如我約你們兩個出來飲杯茶,有什麼過節,大家當面四四六六講清楚嘛。”
“怎麼,大d又在搞什麼事情?”
“是啊,昨天我沒有給他回電話,今天晌午,深水埗不少檔口的負責人都打電話給我。
大d開高價挖走了我們堂口旗下的那些小姐。
就連那些馬伕手底下的流鶯,也跟著去大d的堂口,重新認了契爺!”
何耀宗不禁樂了。
“阿叔,他夠膽把整個深水涉出來賣的都拉到荃灣去,怎麼,想把荃灣打造成雞窩啊?”
“現在不是大d挖不挖人的問題,大d的脾氣我就好了解!
他大曬來的嘛,講要搞你,就要搞你,一定要把你搞到沒脾氣為止。
你知道樂少為什麼點解要死皮賴臉往我們堂口貼嗎,就是因為硬不過大d,哪怕有鄧威撐他,心裡也沒底嘛!”
“行了阿叔,你給我三天時間,我去把大d搞定。
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這三天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許過問。”
龍根愣了愣,旋即問道。
“衰仔,你該不會想帶人跟著大d打吧?
我知道你最近火力旺,又收廟街,又在旺角插旗,就連九龍城的地盤,都有本事進去分杯羹。
但是說一千道一萬,和聯勝沒有打自家兄弟的規矩!”
龍根這番話聽得何耀宗直搖頭。
狗屁的規矩,如果沒有自己,以後龍根仲要被大d打成殘廢。
就這樣林懷樂為了安撫他的情緒,還要去逼迫吹雞自殺。
他這段時間搞來搞去,;兩眼一睜開,是一刻都不曾停歇過,要是還有人敢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那活不是白乾了嗎?“阿叔,那也得別人把我們當自家兄弟。
什麼叫幹一行愛一行,我哋社團成員,從來就是誰拳頭大誰有道理!你放一萬個心,萬一打起來,安家費湯藥費這些照例由我承擔。
不把他荃灣的勢頭打下去,叫阿叔你在外頭都不好做人!”
這番話聽得龍根是熱血上腦,他好長時間,沒有聽到堂口的馬仔說過這麼提氣的話了。
但是作為深水埗的叔父輩,他還是得裝模作樣提醒兩句。
“總之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要注意分寸。
社團的規矩還是要敬重一下,搞得太難看了,也叫外人看我們笑話。”
“知了,還有乜事嗎阿叔?”
“沒了,大d那邊,自己看著辦啊!”
嘟——
結束通話了電話,何耀宗吐掉嘴裡的菸頭,看向了身後的細偉。
“細偉,去找到烏蠅,拉他過來做事。”
剛才和龍根的通話細偉聽得真切。
“耀哥,烏蠅這人神經大條,如果要和荃灣頂,是不是把華哥叫上更好一點?他做事有分寸,為人冷靜的多。”
何耀宗一張臉當即耷拉下來,有些冷的嚇人。
“要那麼有分寸幹嘛?你看大d像個有分寸嗎?
我發現你現在衰話多了不少!”
細偉當即汗顏,不敢多嘴,只是朝著何耀宗點了點頭,隨後按照何耀宗的吩咐去做事。
二十幾分鍾後,和泰茶樓辦公室內。
烏蠅敲開辦公室大門,隨後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
“耀哥,搵我乜事?”
“烏蠅啊,旺角的地盤打下來了,感覺怎麼樣啊?”
“勁!勁到爆!”
烏蠅拉條椅子坐在何耀宗對面,笑嘻嘻的回應道。
何耀宗只是搖了搖頭。
“我看未必,旺角那一代的人都知道你是阿華的細佬。
讓他們跟著阿華開工,自然是心服口服。
但是你嘛,我看就沒幾個鐘意跟你的。”
烏蠅一怔,雖然心裡很不服氣,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
一張臉當即苦了下來,他耷拉著腦袋,卻也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耀哥,我做事不如華哥周到,這點我也清楚。
況且華哥這些年對我照顧有加,我敬他勝過敬我老豆。
在他面前被人看低一頭,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何耀宗淺笑一聲:“你能這樣想也是挺好。
不過做細佬的,總會想出頭,你不能一輩子跟在阿華身後,總得給自己打下點名聲先。
我這裡有件事情,最適合你做,想不想聽聽?”
烏蠅剛才還哭喪下去的臉,登時又泛起了笑容。
“想!耀哥,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烏蠅好命,能夠碰到你這麼犀利的老頂,真是燒了高香!”
“行了,說正事。
荃灣的大d呢,最近一直在我們堂口搞搞震。
我睇他很不爽,從今天開始,你就帶人給我搞回去!要多少人只管開口跟我說,總之這段時間,我不想看到大d在荃灣的場子,還有一家可以開門!”
“要是打起來了呢?”
“那你就站著捱打嘍!”
何耀宗瞪了烏蠅一眼,隨後罵了聲痴線
烏蠅當即會意,連忙起身。
“耀哥,我回去準備一下,這就拉人去荃灣那邊!”
等到烏蠅離開,何耀宗這才拿起電話,撥通了吉米仔的號碼。
“吉米哥,最近堂口的場子裡出了點事。
勞煩你把深水埗所有夜場開工人員的名單,安排人送過來給我睇上一眼先。
家裡有狗養不熟,外人扔塊骨頭就走,該調教調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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