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將投效,新銳邀戰
州牧府大廳內,死寂被打破,留下的是一片劫後餘生的狼藉與難以驅散的寒意。
侍衛攙扶著昏迷的同僚退下,僕役戰戰兢兢地清理著地面那邪陣殘留的焦黑痕跡。濃烈的血腥與焦糊味混雜,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劉琮癱坐在主位上,小臉煞白,身體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方才那萬魂蝕神的恐怖感覺彷彿仍纏繞在靈魂深處。
蔡夫人從屏風後走出,雖強自鎮定,但緊握的雙手和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她內心的驚濤駭浪。
蔡瑁、蒯越、張允等重臣面面相覷,臉上再無之前的算計與權衡,只剩下後怕與茫然。
沉默良久,蔡瑁才幹澀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們,真的要奉那天蓬為主嗎?此人來歷不明,行事霸道,視禮法如無物……”
他話音未落,一向持重的蒯越卻猛地抬起頭,眼中殘留著驚悸,語氣卻異常尖銳:“不然呢?!蔡德珪!你還沒看清楚嗎?!”
他伸手指著大廳內尚未完全清理乾淨的痕跡,聲音陡然提高:
“看看剛才!看看那些突然出現、視我等如草芥的邪修!若非天蓬先生在此,此刻我等早已魂飛魄散,這州牧府也已淪為鬼域!”
他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悲涼與清醒:
“那些自詡清高的仙道宗門,那些看似超然物外的修士,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可方才邪道入侵,可曾見他們出手相助?
他們需要的是我們供奉的資源,需要的是我們維持這凡俗秩序,需要的是我們為他們收集天材地寶!
荊州易不易主,我等是生是死,與他們何干?!
他們何曾真正在意過!”
“你再看看天蓬先生!”蒯越語氣激動,聲音裡帶著豁出去的決絕。
“他是霸道!是不講規矩!但他來了,他站在這裡!面對邪祟,他真上!面對危險,他真管我們的死活!
他沒有空口許諾,卻用行動劃下了底線——順他者,可得庇護;逆他者,形神俱滅!這世道,還有什麼比實實在在的安危更重要?!”
張允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回想起剛才那令人絕望的邪陣,若非天蓬出手,他們此刻已是枯骨。與那些高高在上、只知索取的宗門相比,天蓬這“霸道”的庇護,反而顯得尤為“實在”。
蔡夫人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決斷。
“先生所言極是。以往我荊州依附劉表,尚能偏安一隅。然如今,群狼環伺,曹賊虎視,江東覬覦,更有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修士邪魔潛伏暗處……
若無強力倚仗,覆巢之下無完卵。天蓬先生雖非常理可度,但其力可恃,其言可信。為我荊襄百萬生靈計,為我等身家性命計,歸附先生,已是唯一生路。”
劉琮聽著母親與重臣的話,懵懂地點了點頭,小聲道:“娘……孃親說得對,剛才……剛才好可怕……是先生救了我們……”
經此一劫,州牧府內最後的猶豫與僥倖被徹底粉碎。
在絕對的力量對比和殘酷的現實面前,歸附天蓬,不再是一個選項,而是生存的必然。
……
訊息傳出,襄陽城暗流湧動的各方勢力,反應各異。
許多原本搖擺計程車族開始重新審視家族的未來,而一些潛伏的、心懷鬼胎的暗樁,則悄然收斂了氣息,不敢再輕易動作。
天蓬並未入駐州牧府,而是選擇了城北一座廢棄的觀星臺。
此地荒蕪,卻能總覽全城地勢,遙望漢水奔流。
他袖袍一揮,塵土盡去,殘破的臺基上符文隱現,自行勾連地脈,匯聚四方靈氣,轉眼間,這荒涼之地竟有了一絲森嚴道場的氣象。
他需要的是一個能隨時洞察全域性、並給予雷霆一擊的支點。
他負手而立,目光彷彿穿透虛空,與千里之外的武陵洞天產生微妙共鳴。
洞天內,貂蟬主持下的“小周天星斗陣”已初具輪廓,星光垂落,與五行靈光交織,防禦日漸穩固。
蔡琰與月瑤真人對著古星圖蹙眉推演,豫州鼎的線索若隱若現……
但同時,數道帶著明確惡意的氣息,正從不同方向,如同嗅到血腥的豺狼,悄然逼近襄陽。一道熾烈如熔岩,隱有金戈鐵馬之聲;另一道飄忽如鬼魅,帶著草木腐朽的異香。
“魑魅魍魎,也敢窺伺?”
天蓬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正好,缺幾顆夠分量的頭顱,來定這荊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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