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將投效，新銳邀戰

……

襄陽北軍大營，帥帳內的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文聘按劍而坐，面色沉肅。整合軍隊的阻力遠超想象，各部陽奉陰違，驕兵悍將口服心不服。

“文將軍！”魏延猛地出列，聲如洪鐘，帶著毫不掩飾的桀驁。

“末將等並非怕死之徒！但要我等將身家性命、荊襄兒郎的前途，盡數託付給一個只知施展雷霆手段、卻不明行軍佈陣的‘先生’，請恕末將難以心服！他若真有通天之能，何不展示一二，讓我等看看，依仗何在？！”

他話語如刀，割開了帳內許多將領心中的疑慮。

敬畏力量是一回事，將身家性命和戰爭勝負寄託於一人之勇，則是另一回事。

文聘眉頭緊鎖，正欲開口壓制。

“報！”親兵疾奔入帳，面帶驚異，“將軍，營外有一老一少求見。老者自稱南陽黃忠，攜義子黃敘，特來投效，指名……要見天蓬先生！”

“黃漢升？”文聘一怔，此人名望他有耳聞，只是年事已高……

“哼！”魏延怒火更熾，“一個黃土埋脖的老朽，也敢妄言投效？還要直見先生？真當我軍營是市井之地不成？！”

就在此時，那個平靜卻蘊含無上威嚴的聲音，再次無視距離，清晰地在每個人耳畔響起，如同直接在神魂中低語：

“既是豪傑來投，不可輕慢。請入帳。魏將軍心有塊壘，演武場上，自見分曉。”

聲音不高，卻帶著奇異的穿透力，瞬間撫平了帳內的躁動，也讓魏延滿腔怒火如同撞上冰山，硬生生壓了回去，只能咬牙抱拳：“末將……遵命！”

……

演武場瞬間被圍得水洩不通。

所有將士都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場中。

魏延手持長刀，煞氣騰騰，如猛虎出柙。他對面，黃忠倒提鳳嘴刀，白髮蕭然，卻穩如泰山，眼神銳利如鷹。

“老將軍，得罪了！”

魏延暴喝，不再多言，身形疾衝，長刀化作一道雪亮匹練，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劈黃忠！這一刀，凝聚了他沙場搏殺的狠戾與自信，勢若千鈞！

千鈞一髮！

黃忠動了！他非但不退，反而踏步迎上，那看似老邁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與速度。鳳嘴刀後發先至，劃出一道精妙絕倫的弧線，精準無比地撩在魏延刀鋒力道最薄弱之處！

“鏘——！！！”

震耳欲聾的爆鳴炸響，火星四濺！

魏延只覺得一股無可抗拒的磅礴巨力沿刀身傳來，虎口崩裂，鮮血迸現，整條右臂瞬間麻木！

“撒手！”

隨著黃忠一聲沉喝，魏延的長刀應聲脫手，呼嘯著旋轉飛出，“奪”的一聲，深深嵌入遠處堅實的轅門木柱，刀柄劇烈震顫！

全場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兵將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場中。

勇冠三軍的魏延魏文長，竟被一位白髮老將，一招震飛兵刃？！

魏延踉蹌數步，看著自己空空如也、鮮血淋漓的手，臉上血色盡褪，羞憤、震驚、難以置信，最終化為一片火辣辣的頹唐。

黃忠收刀而立，氣息勻長，對魏延拱了拱手：“魏將軍，承讓。老夫佔了力大刀沉和經驗老道的便宜，若論陷陣殺敵，一往無前，將軍勝我多矣。”

這話給了魏延臺階。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氣血，對著黃忠，更是對著那冥冥中注視此地的存在，深深一躬：“老將軍神威，延……心服口服！先生慧眼，延……再無異議！”

經此一戰，黃忠之名響徹軍營，天蓬“識人之明”深入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