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自己跟太子,也算一起出生入死過“呵呵.“彷彿是看穿了岑文字的心境變化,李淵笑了笑,道:“文字品性敦厚,文章是其所長,可是,慣於引經據典,有時候未免脫離實際……”
“這……”
岑文字嚇了一跳,似乎沒想到李淵的眼光這麼毒辣,竟然如此精確的拿捏到了自己的軟肋。
他不由扭頭看向李承乾,卻聽李承乾笑道:“岑先生能跟我一起做事,不就是從實際出發嗎?人無完人,論心不論跡,爺爺就不要為難岑先生了!”
聞言,李淵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又好奇道:“你就那麼篤定,二郎他一定會來跟咱們談判,而不是來追殺咱們?”
李承乾撇嘴道:“爺爺用我來氣我父皇,可謂必殺技!以我父皇的性格,肯定會雷霆震怒.”
“但是。”
說著,他話鋒一轉,又接著道:“我父皇最大的優點,就是納諫!”
“而納諫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因為人都是愛面子的,沒人喜歡被批評,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不願被人整天說三道四,指手畫腳,更不要說一個皇帝了。古往今來,大多數皇帝都聽不進去任何不和諧的聲音。”
“然而,我父皇偏偏就願意聽。”
“不但願意聽,還對此求知若渴,甘之如飴。”
“呃”
李淵嘴角一抽:“你說這話,我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
“哈哈哈!”
李承乾仰頭大笑,連連擺手:“爺爺別亂想,我父皇不是受虐狂!”
“他只是深知一個道理,‘人慾自照,必須明鏡,主欲知過,必借忠臣’。什麼意思呢,就是非常具有憂患意識。”
話到這裡,又意味深長地看向李淵,道:“畢竟隋朝二世而亡,就在咱們眼前,我父皇想要做一個明君,自然不想做第二個隋煬帝!”
“呵!”
李淵呵了一聲,正打算介面,忽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不由循聲望去,眼睛微微眯起:“他們來了!”
很快,李世民就神色複雜的來到了亭子裡面。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杜才幹,岑文字,都識趣的離開了亭子。
等亭子裡只剩下父子三人,李世民才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將目光艱難地轉移到李承乾身上:“承乾,朕的好兒子,能告訴朕,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
李承乾一臉尷尬,不由扭頭看向李淵。
卻見李淵淡淡一笑:“二郎,事已至此,為什麼,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不明白,請廢太子的是他,處心積慮復立太子的也是他,他到底想要什麼?”
說著,李世民深吸一口氣,不無痛苦的道;“父親,我已經明白你了!”
“呵!”
李淵呵了一聲,既沒有同情李世民,也沒有再打擊李世民,而是不耐煩的擺手道:
“此事已經過去了,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現在來談談正事吧!”
“不!我今日必須要一個答案!否則,我將不惜一切代價!”
李淵無語,不由扭頭看向李承乾。
只見李承乾小臉一陣變化,最終無奈地嘆息一聲,道:“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父皇想先聽哪個?”
“嗯?”
李世民愣了一下,皺眉道:“壞訊息!”
“壞訊息是,再過一段時間,我大唐可能要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大災害!”
“啊!”
李世民嚇了一跳,不由追問:“你怎麼知道?”
“父皇應該知道長樂王勾結突厥人走私的事吧?雖然我利用了長孫安業,但我也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資訊。”
說到這裡,李承乾扭頭看了眼李淵,又接著道:“長樂王為了討好爺爺,給他送了一副鹿筋琵琶弦,我借爺爺之口,向長孫安業打聽了一些邊境的事。得知邊境這段時間,連降大雪,死了很多人。雪災,有可能會影響周邊數州。”
“這”
李世民聞言,頓時瞪大眼睛,不由繼續追問:“那好訊息呢?”
李承乾想了想,道:“好訊息是,苑君璋應該快歸降我大唐了!”
“什麼?!”
李世民吃驚了一瞬,連忙道:“此言當真?”
“是否為真,我不清楚,但依我的推斷,既然我大唐邊境會有雪災,那突厥裡面,恐怕會更嚴重!”
“這”
一種激動的情緒,迅速湧上李世民的心頭,來不及多想,只聽他又連忙道:“苑君璋歸降,與突厥雪災有關?”
“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的!”
“那你去江陵,有什麼別的目的?”
“這件事,我勸父皇別管為好!”李承乾平靜地說道。
李世民眉頭大皺,心說什麼叫我別管為好,我是你父親,還管不了你了?!卻聽他冷哼道:“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你的太子之位也是”
“行了父皇,你就別吹牛逼了,我的太子是爺爺立的!你奈何不了我的!”
“噗”
李淵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是的,再好笑,他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只見李世民臉色一沉,就要發飆。
卻聽李承乾又冷不防地道:“父皇,我要封地自治權!”
“嘶!”
李世民聞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還有一章,慢幾分鐘,在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