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他們的大船,終於抵達了江陵。
雖然錯過了扼殺武則天的絕佳機會。
但卻陰差陽錯的完成了系統任務,獲得了紅薯藤。
這對李承乾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因此,使得他原本鬱悶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然而。
馬周的話,又讓他好轉的心情,再次變得有些不好了。
卻聽馬周道:“公子,我們好像不太受歡迎啊!”
“怎麼說?”
李承乾眉毛一挑。
只見馬周打量了一圈江陵渡口,若有所思地道:“我們還在南陽的時候,就派人通知了江陵府,可是如今,您看這渡口,連一個迎接我們的人都沒有,這不很奇怪嗎?”
“是啊,他孃的!”
杜才幹反應過來似的一拍大腿:“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江陵那些官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不歡迎我們?!”
“會不會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岑文字沉吟道。
李承乾笑了:“早沒事,晚沒事,偏偏我們來的時候有事,巧了這不是?”
說著,扭頭看向李淵:“爺爺覺得,巧不巧?”
“巧!太巧了!”
李淵冷笑著附和了一句,然後回望李承乾:“你打算怎麼做?”
李承乾想了片刻,旋即從懷中摸出一枚玉製的符契,遞給岑文字:“岑先生,拿著孤的玉契,把江陵府的大小官吏,地方豪族都請來驛站。”
“切記,什麼都不要多說,就說孤邀請他們共商大事!”
“是!”
岑文字接過玉契,二話不說的就離開了。
“公子,你對他們那麼客氣幹嘛?咱們直接去江陵府,興師問罪不好嗎?”杜才幹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想咱們剛來就待不下去嗎?”
“這”
杜才幹遲疑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李淵。
卻聽李淵淡淡道:“江陵的水,確實很深。”
“是啊!希望岑先生這趟,能讓咱們看清,誰是敵人,誰可以籠絡。”
李承乾展顏一笑。
江陵是荊州的治所。
到了唐肅宗時期,荊州被定為南都,改稱江陵府。
而熟悉三國的都知道,荊州在三國時期,有兩場改變歷史走向的戰爭。
所以,荊州在歷史上的重要戰略地位,不言而喻。
即便是到了唐朝,荊州的重要戰略地位也沒有改變。
首先從地理位置來說,荊州的西邊是巴蜀,北邊是襄陽和漢水,而東邊則是長江和吳地。
至於南部,是兩廣地區。
倘若有軍閥佔據荊州,就能夠同時兼顧這四個地方,例如巴蜀,兩廣,吳地,以及荊州本土。
而這四個地方,都是能夠割據一方的寶地。
襄陽是北方政權南下的必經之路。
從戰略角度來看,只要牢牢掌握荊州,就能夠俯視四地。
再者就是,地理位置的優越。
東南部以大興安嶺至苗嶺為分界線,東南部地區是平原,西北地區則是山地。
荊州的位置就在分界線上,同時還位於長江的中游,遏制下游的同時,也能夠攔截上游。
正因如此。
唐朝在唐玄宗時期,設立荊州大都督,不僅能牢牢掌控長江,而且還能間接控制附近的戰略要地。
故而,荊州大都督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職位,長江以南,幾乎都在其掌控範圍之內。
當然,貞觀時期並沒有荊州大都督一職,只有荊州都督一職。
雖然比起荊州大都督,荊州都督的職權要明顯小很多,但也是一州的最高軍事長官。
李承乾此次來江陵,有排程江陵大小官員的權力,卻不包括軍權。
“太子已經到江陵了嗎?”
江陵府內,三個中年男子正在談笑風生。
岑文字拿著太子玉契,表明身份後,坐在主位的那名中年男子,故作驚訝之色。
他正是荊州最高軍事長官,荊州都督,張平。
“是的,太子讓在下來江陵府,通知江陵府的大小官吏,地方豪族,到驛站商議大事!”岑文字笑著點頭道。
張平眉頭微皺,旋即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熱水,表情淡淡地道:“請岑大人轉告太子,臣身體不適,恐怕無法前往,等會兒會派人過去請安!”
聽到這話,岑文字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後又緩緩舒展開來。
來之前,他還以為江陵府的官吏是什麼事耽擱了,後來聽到李承乾與李淵的對話,他才反應過來,事情沒那麼簡單。於是,面對這種情況,他心裡也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