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便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名中年男子身上,笑道:“裴刺史,你也身體不適嗎?”
“我”
荊州刺史裴宣看了眼張平,略顯猶豫,但很快又想起什麼似的,轉移話題道:“太子怎麼能住驛館呢?本官為太子準備了上好的住處,請岑大人通知太子,來州府入住。”
“呵呵.”
岑文字笑了笑,也沒去問第三名中年男子,然後拱手道:“我會如實轉告太子殿下的。”
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等等!”
那個被他忽視的中年男子,在岑文字即將離開的時候,出言叫住了他。
岑文字腳步一頓,而後沉沉地道:“還有何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勞煩岑大人告知太子,地方豪族也去不了,但會派人去請安的!”
“哼!”
岑文字冷哼一聲,也不再廢話,直接就離開了。
而目送他們離開的三名中年男子,卻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轟然大笑。
“不是,陛下到底怎麼想的,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太子來江陵對我們發號施令?”張平大笑完之後,面帶譏諷地說道。
裴宣也有些納悶地道:“說真的,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陛下了,他就這麼想將權力收回去嗎?不僅折騰出一個官吏考核,又弄來了一個新冊立的太子.”
“真是荒唐!他怕是得位不正,怕我們都反了他吧!”
另一名中年男子,江陵第一豪族蔡氏家主,滿臉鄙夷地道:“這是做賊心虛啊!”
“要不是有羅藝那個前車之鑑,反了他又如何,只可惜,現在已經不是時候了。”
說著,張平掃視了兩人一眼,沉沉地道:“如今,江陵上下的官吏,幾乎都出自我們幾家,他若識相,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他若不識相,就別想在江陵待下去!”
“不錯,誰也別想踩在我們頭上,他李二算個什麼東西,不過一篡逆之輩罷了!他以為他派一個太子過來,我們就認他這個太子?”
“只是,我依舊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讓太子來江陵?難道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肯定是糧食的事兒,我聽說關中最近湧進了不少災民,只怕是長安都要揭不開鍋了,哈哈哈”張平大笑了起來。
裴宣和蔡家主也同時大笑。
“咱們手裡都有公事,也沒造反,就算他是太子,也奈何不了我們,要是他實在不識趣,就給他製造一些麻煩,看李世民是要兒子,還是要地方穩定!”
“哦對了,該安排的太子規格,還是要給他安排好,別說咱們怠慢了太子,招人把柄!”
“哈哈哈,只可惜他年紀太小了,不然,我指定給他安排幾個美人!”
“美人他沒那個能力啊,不如送到我房中,讓我替他”
“嘿嘿,好說好說!”
跑了一天。
臨近傍晚的時候,岑文字才臉色鐵青的跑回來。
只見他剛一進門,就朝李承乾,李淵二人抱怨:“公子,老爺,整個江陵府就沒一個好東西!”
他出身江南大族,喜好讀書,骨子裡透著一股彬彬有禮的書生氣息。
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失去一個文士的涵養。
如今,能將他氣成這樣,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麼樣的難堪。
“岑先生辛苦了,來,坐下喝杯茶!”
李承乾對岑文字的遭遇深表同情,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
“不是公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惡!”
岑文字並沒有坐下喝茶,而是義憤填膺地朝李承乾訴說自己的各種遭遇。
直到說得他口乾舌燥,他才憤憤的坐下來,喝光了那杯茶。
“呵呵,有了這些情況,咱們再私下調查一下,基本就能確定咱們以後的方向了,岑先生這趟,功不可沒啊!”
李承乾聽完岑文字的訴說,笑著安慰他道。
其實,在岑文字去江陵府的時候,李承乾就讓馬周從驛站驛長那裡瞭解了一些江陵府的情況。
江陵府的官吏,基本都是荊州四大豪族的人。
而江陵刺史裴宣,又是裴寂的親族,自然跟李二陛下不對付。
至於荊州都督張平,雖然與李二陛下沒有多少仇怨,但也沒有多少恩情,他是許紹的女婿。
而許紹,又是李靖的大恩人。
所以,張平能坐上荊州都督,跟李靖有很大的關係。
他也自然不會賣李二陛下的帳。
再加上荊州四大豪族,更是錯綜複雜。
總之,江陵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想到這裡,李承乾扭頭看向李淵,狡黠一笑:“爺爺?”
“幹!”李淵言簡意賅。
【求月票,推薦票,追訂,全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