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瞧一瞧!長安來的富商,要在江陵種新糧食,高價僱人開荒,有興趣的來我這裡報名啊!”
“快來報名啊!十文錢一天,幹完一天算一天!”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江陵城內的集市上,一陣賣力吆喝,吸引了周圍路過的江陵百姓。
有人聽到開荒有錢賺,頓時來了興趣。
“喂,兄弟,你說的是真的嗎?真十文錢一天?”
“是啊,我還從未聽說過,幫人開荒還有錢拿的!”
“那是你見的少,我之前就聽說過,但開荒十文一天的,還是第一次聽說!”
“呵,諸位若是感興趣,可以來我這裡報名,保證童叟無欺!”
賣力吆喝之人,笑著朝周圍的百姓招呼。
周圍的百姓一個個躍躍欲試,正打算報名。
就在這時,一隊官差走了過來,冷聲呵斥道:“哪裡來的田舍兒,敢在這裡鼓動百姓?!”
“官爺誤會了,我們是來自長安的糧商,在這裡招工開荒呢!”賣力吆喝之人,笑呵呵地迎上前道。
“長安來的商賈?”
官差眉頭一皺,冷冷道:“可有憑證?”
“有有有”
說著賣力吆喝之人便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官差道:“官爺看看,絕對童叟無欺啊!”
“呵!”
官差掂量了一下荷包,然後開啟看了看,笑道:“還真是長安來的糧商啊!”
“是啊是啊,官爺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
官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百姓,厲聲道:“都給老爺我安分點,鬧哄哄的成什麼樣子?!”
說著,便在周圍百姓陪笑中離開了。
而此時,賣力吆喝之人連忙道:“要報名的,趕緊啊,名額有限!”
“我我我,算我一個!”
“還有我!”
很快,就有十幾名百姓報名參加了此次開荒。
另一邊.剛剛離開不久的官差,屁顛屁顛的跑到一名官吏面前,一臉諂媚地遞上手中的荷包,道:“蔡司馬,這個人面生,不像咱們江陵府的人,應該是太子殿下的人!”
“我知道,還用你說!”
那位蔡司馬沒好氣的瞪了眼官差,然後接過他手中的荷包,道:“可知太子在哪裡僱人開荒?”
“就在劉長史祖居附近的荒山上!”
“劉長史?”
蔡司馬眉頭一皺,旋即若有所思地道:“張都督和裴刺史的意思是,讓太子那幫人知難而退,你明白吧?”
“明白!”
官差狡黠一笑:“我保證那些開荒的人,都出工不出力!”
“嗯,你明白就好!”
“嘿嘿。”
次日下午,李承乾就在驛站接到了馬周的稟報。
“公子,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些報名開荒的百姓,一個個把咱們當猴耍,他們高興時就幹兩下,不高興時就找個地方休息睡覺,怎麼呵斥他們都沒用!”
“官府的人插手了嗎?”
“起初的時候,我趕走了幾個怠工的百姓,沒想到,他們竟報了官,說我不給他們幹活的工錢,我只能捨財免災。現在無論是官府的人,還是百姓,都拿我當冤大頭呢!”
“呵呵呵”
李承乾聽得一陣輕笑,然後含笑說道:“你去提高工錢,越高越好,一定要吸引四大豪族,乃至官府的人入局。”
“好!”
馬周笑著應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而與此同時,岑文字和李淵卻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乖孫兒,你這是打算設個大局,將江陵府的人都圈進來?”
李淵好奇的問道。
“是啊爺爺,他們越不歡迎我們,我們就越鬧騰,直到整個江陵的人,都知道他們入了局,我們再給他們定規矩!”
李承乾笑著點頭道。
“可是,一座開荒的荒山,真能吸引他們入局嗎?”岑文字依舊有些不解地追問道。
“如果不是荒山,是金山呢?”
李承乾似笑非笑地說道。
“金山?”
岑文字微微一愣:“公子的意思是,那座荒山是一座金礦?”
“哈哈哈!”
李淵冷不防地大笑起來。
很明顯,李淵比岑文字率先反應過來。
而岑文字在聽到李淵的笑聲之後,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滿臉詫異地看著李承乾:“公子這一招,真夠狠的啊!”
“這才哪到哪?好戲還在後面呢!”
李承乾笑著搖了搖頭,忽又想起什麼似的,追問岑文字道:“我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得如何了?”
“呃,”
岑文字遲疑了一下,旋即躬身道:“回公子,在下已經跟幾位友人打聽了,江陵府官吏,雖然大部分都沆瀣一氣,但也有不與他們同流合汙之人,而這個人,就是荊州長史劉洎!此人祖上是‘衣錦還鄉’的劉之遴。”
“劉洎?”
李承乾微微一愣,心說這人怎麼有點耳熟呢?卻聽岑文字又道:“劉洎曾是蕭銑的黃門郎中,後李靖攻下江南後,投入我大唐,武德四年被授為南康州都督府長史,貞觀元年改任荊州都督府長史,其為人狂傲,耿直,與荊州都督張平,荊州刺史裴宣都不合,常被他們排擠在外!”
“呵,原來是他啊!”
聽到岑文字的詳細介紹,李承乾終於想起這麼個人。
此劉洎,可以說是大唐第一悲劇。最開始的時候,他是跟岑文字一起力挺魏王李泰的,結果李泰不爭氣,輸給了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