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別急！”
被於萌連珠炮似的問題轟炸，楊凌峰急忙抬手止住。
“首先，第一個問題，他們要這麼說，官方沒有阻止，說明多少是默許了的。”
“你想想，這件事多敏感啊！難不成真的把你給推出去嗎？”
“我沒說是我……”於萌微微皺眉。
“總之吧，這可是招第一帝國恨的事兒！”楊凌峰嘆氣道，“雖然他們慢慢也能查清這群小子就是在沽名釣譽，可究竟真正是誰——只要東方帝國不認，那也就安全了。”
“可既然不是好事，這群小子怎麼會願意認領？”於萌仍是不解。
“害，還是我跟我女兒通電話說起這事兒，聽她說的才整明白的。”
楊凌峰搖頭，模仿著女兒那尖細又不耐煩的口吻道：
“你以為lb那什麼聯邦小子叫這個名字，真的能夠火遍聯邦嗎！整個聯邦，特別是第一帝國的那些愛豆，你都不知道有多麼厲害！更別說新生代一茬又一茬地出來，lb小子能穩住東方帝國的市場就不錯了！”
於萌聽得一愣一愣，“所以，他們想要以這種……戰牛形象來保住市場？”
“可不是嘛！”
“之前不是有人罵他們太娘氣、不夠陽剛嘛，說什麼小白臉、小鮮肉的。現在倒好，保衛文物的英雄形象一樹，馬上一批批黑轉粉。”
楊凌峰得意洋洋地丟擲這個專業術語，嘴裡還哼起了一首不成調的曲子。
“不得不說，我現在聽著他們的歌，發現其實還不錯呢！”
於萌一臉嫌棄地打斷：“所以官方也支援？”
“對啊，這就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官方需要一個擋箭牌，免得引發兩國紛爭……”楊凌峰壓低聲音，“你也知道，真要打起來，東方帝國哪裡夠打？”
“這畫面放出來也是證據，說明東方帝國只是正當防衛，第一帝國也不敢因為計劃失敗而撕破臉。”
“可是，第一帝國不會因為被抹了面子而惱羞成怒嗎？”於萌有些想不明白。
“這就是他們上層談判的事兒了。”楊凌峰聳肩，“大不了推到特效什麼的上面，說這都是節目組偽造的。”
“反正……也算是互利互惠吧。”楊凌峰隨即賊兮兮地壓著嗓門道，“從此‘聯邦小子’應該就要改為‘聯邦東方小子’，算是有了編制，我偷聽到他們的經紀人在電話裡是這麼說的。”
“喏，就住隔壁病房……”
於萌對此不關心，又問：“第三個問題呢？”
“回答不了。”楊凌峰攤開手。
“什麼意思？”
“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了。”
“總之，等軍方趕到的時候，一切塵埃落定，山還在那兒，戰艦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於萌的眉頭皺了皺。
“要不是地面崩裂，黑水流淌，整個山都被燒得光禿禿甚至玻璃化。而且全部人都陷入譫妄，神志不清地手舞足蹈，要不是有攝影機作證，差點兒就以為是什麼集體中邪了！”楊凌峰小聲嘀咕，“不過……也沒什麼兩樣兒。”
看於萌一瞪眼，他趕緊收聲。
繼續說起，當時軍方看了那詭異的畫面，毅然決定進入已經裸露出來的遺蹟中調查。
只是裡面空蕩蕩的，人和裝置都不見了，而且到處都是鮮紅色的血腥，牆壁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還有古怪的觸手藤蔓肆意生長，聽說現場看到那是相當嚇人。
唯一的發現，就是在地宮的最深處，竟然有一名失去意識的倖存者。
“賀桃！”
於萌脫口而出。
楊凌峰緩緩點頭，目光意味深長：
“沒錯，就是她。”
……
當身上的傷基本痊癒的於萌，和終於擺脫柺杖的楊凌峰，一同來到“賀桃”的特護病房之外時，竟然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局長？”
“局長！”
兩人一前一後地喚一聲。
“哎喲，小於，你總算醒啦？”
能這麼稱呼於萌的，也就只有青陽市的老局長了。
四十三歲的“小於”乾笑兩聲，點頭稱是。
“局長，您怎麼來了呢？”
“上頭來人了。”局長的語氣意味深長，又是一臉與有榮焉，“我當然得陪著一起。”
“什麼？來找賀桃嗎？”
於萌狐疑，透過玻璃看向裡頭。
“賀桃”正在跟兩個穿著一身軍裝的人在聊天，不知道在聊什麼，但都是一臉正色。
而“賀桃”竟然也不露怯，看著應對自如。
“當然，上頭對她很重視。原因嘛……”局長微微一笑，“你不是最清楚？”
於萌目光一凝，轉頭看了楊凌峰一眼。
見他一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中瞭然。
“您都知道了？”
“這麼一樁奇事，哪能不知道？”局長挑了挑眉，“關鍵是，一向謹慎的你，居然在那種時刻，帶了個小姑娘闖進那麼危險的地方，這不是很可疑嗎？”
“所以啊……”他看了看一旁滿臉期待的楊凌峰，又笑著補了一句，“你們是立了功的，又有了經驗。上頭這才願意讓我們地方系統，跟著參與進來。”
“參與什麼？”楊凌峰著急追問道。
局長下巴一點，示意兩人看看裡頭。
恰好此時，那位較為年長的女性軍官伸出手，鄭重地和“賀桃”握了握，似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局長更是面上大喜。
“這下成了！”
“什麼成了？”
“嘿嘿，當然是……”
局長壓低了聲音透露，“特異局。”
於萌和楊凌峰當下瞪大了眼睛。
……
“賀桃”剛應付完從東方帝國軍方來的首長，又是青陽市聯邦警局局長帶著於警官和楊警官進來慰問。
她看得出來兩位警官是真的關心，只是礙於領導在前，不好多說什麼，確認情況無礙也就出去了。
沒關係，反正後面還有的是機會再見。
此時“賀桃”算是鬆了一口氣。
又問：“你需要換回來嗎？”
“不了，笙笙，我還在趕那論文呢！”
“還有結論部分就差不多了！”
心海中，真正的賀桃說道。
聲音裡透著無比的興奮。
這具身體昏迷了得有一個星期，對於在夢境世界中的賀桃來說，更是不知道過了多長一段混沌的時光。
賀桃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不過就是以前那般縮在屋子裡。
更重要的是，這次不一樣。
她有事情做。
而且笙笙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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