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故事

齊東山便是黃希音，當初鵝城黃家那個在外僥倖逃脫的嫡子！

事實上，黃晟一家本就是司馬氏的人，只是以他家當初的地位，在司馬氏陣營當中，實在是排不上號。

黃家被溫翰滅門之後，黃希音到處求人、找關係。他父親昔日那些好友，卻沒幾個願意見他。

那時候溫翰也才只是個縣令，對於王城的大人物們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威脅又或忌憚。

更何況，黃希音手上已經掌握了溫翰身份作假的證據，只要那些大人們想，其實很容易就能將那時候的溫翰捏死。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

直到很久以後，黃希音才琢磨過味來，原來那時候的溫翰，也只不過是司馬氏的一顆棋子！

只可惜，這個棋子並不受控，並且還反噬了司馬氏一家。

當溫翰輕鬆攻下中原時，黃希音就在業城當中看著。

看到司馬氏倉惶南逃，他心中反而覺得暢快，玩火自焚，世上最大的諷刺莫過於此。

可同樣的，當看到溫翰進城時，他心中的恨意也抑制不住。

他恨、他不甘，這傢伙今日的風光，卻是以他黃家作為墊腳石，這一切本應該都是他的！

所以，黃希音趁著城中動亂之際逃出了業城，改頭換面之後又伺機回來，在溫翰身邊謀求了一個縣令的官職。

這幾年他心中一直在謀劃，要如同當初的溫翰一般，也讓這傢伙嚐嚐玩火自焚的滋味。

於是，他成了東山再起的“齊東山”，他勾結胡虜、串聯司馬氏，又趁著在幽州當縣令的機會，將幽州的一切情況賣給了陳世誠……

可到頭來，他還是一敗塗地！

“現在想來，還真是可笑，我自始至終都是在對你的拙劣模仿，從不曾逃出過你的掌控！”

齊東山苦笑一聲，眼中已經沒了絲毫光芒。

哀莫大於心死，他的的確確被溫翰給誅心了。

“你做得這些，還不配說是在模仿我。溫某不否認有私慾，坦率的說，我的權力慾很大，如今就連整個淵國都不能滿足我的胃口。但我做的一切，於國於民都有利。而你……”

溫翰淡淡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說你在模仿我，你也配？”

“咳咳……”

齊東山又一陣咳嗽，再一次咳出血來。

“黃希音我告訴你，死在溫某手中的，又或者間接因我而死的人很多。但有一點，殺你黃家滿門，是我做過最為心安理得的事情之一！”

齊東山冷哼一聲，如今說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成了階下囚，無論誰對誰錯，這個仇他已然不可能報了。

溫翰又一聲嘆息，“真要說起來，那個孩子是我為數不多感覺愧疚之人，原本我想保他一輩子富貴，只是沒想到你會從他入手。”

“哈哈哈，原來你溫翰也會有愧疚啊。”齊東山滿眼譏諷。

“人死賬消，我今日來看你，只是了卻這段因果。我給你最後的體面，賜鴆酒一杯，讓你保個全屍。”溫翰語氣愈發冰冷。

齊東山看著端到他面前的玉杯，沒有絲毫猶豫便一飲而盡。

“若是有下輩子，我一定要把你的天下攪個天翻地覆！”

溫翰言語平靜：“屆時，若這天下該亡，有能耐者儘管推翻便是。”

齊東山微微皺眉，這傢伙說出這句話時，並不像是在信口胡謅。

可他著實想不明白，能把家國分得清楚，並且有如此膽魄和見識之人，當真只是一個山賊的軍師？

“你，你太可怕了，可怕到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齊東山斷斷續續說著，他腹部已經開始疼痛，腦袋也越來越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