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約翰·施特勞斯的行為,弗蘭茨已經無力吐槽,只能說“非常人也”。
如此逆天的操作一般人還真幹不出來,不過奧地利帝國在藝術創作方面還是十分寬容的。
只要沒明反,一般不會做太多計較。當然哪怕是那些曾經明反過的,弗蘭茨也會給他們機會,只要願意和過去做切割就可以被特赦。
實在過不去還可以選擇流亡,或者去殖民地發展。
如果非要證明一下自己,那弗蘭茨也只能送他們一程了。
小約翰·施特勞斯畢竟年輕氣盛,弗蘭茨還真怕他一時氣不過就是頑抗到底。
好在小約翰·施特勞斯在見證過1848的大叛亂之後心境有了很大改變,同時對世界的看法也改變了不少。
他不再去關注某些字眼,轉而更加務實。
其實主要是在弗蘭茨的重壓之下,叛亂中的惡被更多的展現了出來。這對於理想主義者的傷害是很大的,他們對理想的信仰徹底崩塌,對人性之惡更是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
哪怕是被弗蘭茨特赦之後,還是有不少像小約翰·施特勞斯這樣的人將自己鎖在家裡,開始重新思考自己存在的意義,以及之前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
明明大家都是在為了自由、公平、正義,以及更美好的明天而戰,但結果卻是秩序崩塌,豺狼橫行,民眾食不果腹,所有的美好都被現實的殘酷所吞噬。
那些曾與自己並肩作戰,同樣懷揣高尚理想的戰友,最終變得殘酷、冷漠、偏執,甚至瘋狂。
他們相互猜忌、相互傾軋、相互背叛,甚至相互殘殺。最終變成了他們最痛恨的樣子,非黑即白的邏輯代替了理性,暴政代替了民主。
小約翰·施特勞斯甚至懷疑自己歌頌的究竟是什麼,難道自己也是他們的幫兇?
在奧地利軍隊反攻之時,那些人的表現更加不堪,要麼瘋狂至死,要麼搖尾乞憐。
這讓小約翰·施特勞斯深感恥辱,糟糕的過程和絕望的結果更是讓他開始否定自己。
能最終走出來的人並不多,有些人會因此變得麻木不仁,有些人會因夢想破碎而放浪形骸,有些人則會如古代的殉道士一樣在絕望中尋求解脫.
“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依然熱愛生活。”——羅曼·羅蘭。
小約翰·施特勞斯成功走出了過去的陰影,不過他與自己父親的較量還在繼續。
東山再起的老約翰·施特勞斯徹底化為了傳統與秩序的守護者,他的風格也再次偏向古典。
不過這並不代表老約翰·施特勞斯的音樂會就此僵化,實際上作為十九世紀最偉大的音樂家之一在經歷過兩次死裡逃生之後,他的音樂也已經達到了新的高度。
而且僅憑那一首《拉德茨基進行曲》就註定他會在這個世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小約翰·施特勞斯則轉向了浪漫和現實之間,或許有掙扎,卻不再執著,但總體上卻是催人上進的。
不過父子間的爭奪還在繼續,雙方也在為了不久之後的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做準備。
這也成為了維也納,乃至整個奧地利帝國內的重要談資。如果僅從音樂界講,那麼震動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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