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回屋拿出一支這兩天剛試做出來的玻璃髮簪。
略帶弧度的簪身,玉蘭花形狀的簪頭。
在燈光下散發著墨綠色的珠光寶氣。
不是很懂行的還真會當成老坑翡翠。
陳遠想找塊手帕包起來,越珍而重之,越容易糊弄刀疤臉。
“陳遠,你給翠花出主意,讓她把父母和大寶的戶口都遷到村裡來?”
“你不知道她說了你多少好話,快把你誇出花來了……
正巧蘇月幫王翠花收拾廂房,準備她父母搬過來暫時住幾天。
牽著暖暖的手,從外面進來。
陳遠來不及藏起髮簪,被她看著正著,臉上的笑容頓時褪了個乾淨。
“你拿這個做什麼?”
髮簪是女人用的東西,又沒到郭老闆來收貨的日子。
眼看天就黑了,也不可能是拿去給郭老闆看新樣式。
排除種種不可能,陳遠拿髮簪的目的就只剩下她最不願意相信的兩個。
一,他在外面有相好的,拿去討相好的歡心。
二,他又想去見那些人。
兩種可能,蘇月都不能接受。
“陳遠,我們的日子剛看見盼頭,你,你能不能不要亂來。”
陳遠不知道短短几秒時間,蘇月就腦補出那麼多東西。
也沒瞞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
“我是去那些人沒錯,不過我是想把之前被他們坑的錢拿回來。”
“我發過誓,這輩子都不再沾那些惡習,你不相信我?”
蘇月不是不相信陳遠。
只是,賭徒發起瘋來是沒有理智的,萬一惹急了他們,遭到報復,實在不值當。
“陳遠,算我求你,不要去好不好?”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多少賺不回來。”
擔心自己的話不夠份量,輕輕咬了咬唇。
“我,我又懷孕了,你如果出點什麼事,讓我們母子三個怎麼活。”
陳遠大喜過望,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彎腰把蘇月抱了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確定了嗎?”
本來日子還淺,蘇月也只是有一些感覺,還不敢十分確定,所以才沒有告訴陳遠。
這會兒為了阻止他去見那些人,不得不說出來。
“才一個月多一點,還不能十分確定。
陳遠擔心鬧的狠了,令她身體不適,在她臉上親了親便放她下來。
“能給暖暖生個弟弟妹妹最好,沒有也沒關係。”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還要讓那些人吃個大虧。
蘇月攔不住他,只能提心吊膽相信他。
“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陳遠來到張大樁家,炕上的賭局已經散了一場。
幾個輸的沒了錢的賭客剛退下來,換了新的賭客上去,不甘心就這麼走了,站在炕邊看熱鬧。
刀疤臉和陳遠沒見過的賭客,在靠窗的桌上推牌九。
見陳遠進來,屋裡十幾號人眼睛都亮了。
“喲,陳遠兄弟可有日子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