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蘇月聽話,願意跟著他,他可以留她一條性命,甚至讓她生下肚子裡的孩子都沒關係。
反正只是添張嘴,又不用他照顧,還多了一個拿捏蘇月的把柄。
如果蘇月不聽話,那就別怪他心狠,送她去陰曹地府和陳遠團聚去吧。
不管蘇月最後的結局是死是活,都得讓他先過足癮再說。
陳遠在工地上忙了一天,回來又陪暖暖玩了一會兒,幫蘇月打水洗腳。
收拾完又困又累,頭沾到枕頭便睡著了。
蘇月還不想睡,趁著沒人看著她,拿出做了幾天才做到一半的小衣服,在床上縫了起來。
孕期總會有一些習慣改變。
比如蘇月,沒有孕吐,吃喝也不忌口,唯一的變化就是聞不得煤油味。
所以,陳遠特意去鎮上買了蠟燭。
這東西貴得很,一小根就要一分錢,蘇月捨不得多用,打算縫幾針就睡了。
卻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媒油味,胃裡翻江倒海一般,抱起痰盂吐的昏天黑地。
陳遠被驚醒,趕緊過來幫她拍背。
蘇月連膽汁都吐出來了,才想起身,那股媒油味又鑽進鼻子,又是一通乾嘔。
這下連陳遠都注意到不對勁來。
其實剛才他在半夢半醒間就聞到媒油味,但家裡的媒油早就送人了,決不可能出現,他還以為是自己睡懵了出現幻覺。
驚醒的第一時間著急看蘇月,也沒注意到。
這會兒媒油味濃的化不開,陳遠心裡莫名生出不祥的預感。
打溼一塊毛巾讓蘇月捂住口鼻,低聲叮囑。
“我懷疑有人要害我們,你先去暖暖屋裡,不要出聲,我看看情況。”
蘇月聞言緊張的臉無所血,連煤油味似乎都聞不到了。
手指緊緊抓著陳遠的衣袖。
“不要去,我們從後窗跑出去。”
“不行,我和暖暖跑的太慢了,你一個人跑,跑去找村長。”
這個傻女人,被自己傷了幾年,依然把他放在第一位。
讓他心疼又自責,更加捨不得扔下她。
“沒事,聽話。”
“你不相信我?”
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事……
蘇月知道陳遠的脾氣,認定的事八頭牛也拉不回來,也不再堅持。
放輕腳步去暖暖房間。
暖暖本來和夫妻兩個睡一個房間。
四歲多該分床了。
陳遠把堂屋當中壘了一道牆,成了前後兩個房間。
暖暖就住在裡面的小間,原本是堂屋裡側的一角,有個地窖。
原本存些糧食和過冬的蔬菜。
如今暖暖住著,不方便經常進去取東西,所以清空了。
陳遠想的是,萬一發生什麼事,蘇月和暖暖可以躲在地窖裡,多幾分安全。
說話的功夫,屋裡的煤油味更濃了。
窗外傳來刻意放輕的說話聲。
“大柱哥,真要放火啊?這火一燒起來,可是要死人的。”
“別廢話,來之前不是說好的。”
“等會兒火燒起來之後聽我的指揮,我讓你進去救人,你就把那個女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