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慧眼初試

兌換了【基礎洞察】技能後，劉禪感覺世界似乎清晰了些許。

並非視覺上的變化，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敏銳。

宮人細微的眼神躲閃，內侍語氣中不易察覺的諂媚，甚至是風吹過庭樹葉片的沙沙聲，都彷彿帶著更多的資訊。

這感覺玄妙，卻讓他心下稍安。

氣運值僅剩60，變得岌岌可危。

他需要更謹慎地使用氣運觀測，同時，也要開始嘗試主動去“經營”氣運，而非僅僅被動吸納。

幾日來，他藉著參議東宮事務的名義，將董允召至身邊幾次。

並非詢問什麼軍國大事，多是探討些經義典故，或詢問些成都乃至蜀中的風土民情。

董允起初有些拘謹，但見世子態度誠懇，言談間雖不顯鋒芒，卻往往能切中要害，提出些發人深省的問題，便也漸漸放開。

他頭頂那淡青色的氣運光團，在與劉禪交流時，會顯得更加活躍、凝實，與劉禪自身氣運的聯結也愈發緊密。

劉禪能感覺到，這份聯結帶來的“隱性氣運”雖不增加數值，卻讓他心神更為寧定，思考問題時思路也似乎更順暢了些。

這或許就是“得人”的好處。

這一日，劉禪正在翻閱一些關於蜀中鹽鐵經營的簡牘。

這些都是相對基礎的政務，諸葛亮似乎有意讓他接觸這些，算是歷練。

【基礎洞察】技能讓他能更快地抓住文書中的關鍵資料和潛在問題。

比如，某一處礦場的產出記錄，連續數月都有微小的、不合理的波動。

他並未聲張，只是默默記下。

這時，新任的太子舍人董允捧著幾卷新整理的文書進來。

“世子，這是近日各地呈報的祥瑞、災異匯總，已按例整理完畢，請世子過目。”

董允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剛直。

劉禪抬頭，接過文書，隨口問道：“休昭，依你之見，這些祥瑞災異之說，有幾分可信？”

董允略一沉吟，躬身答道：“回世子，允以為，天象地理，或有徵兆，然究其根本，仍在人事。君王修德，百官勤政，百姓安樂，則災異自消，祥瑞不過是錦上添花。若本末倒置，沉迷於虛妄之談，則非國家之福。”

劉禪聞言，微微頷首。

這話說得中正，符合董允的性格，也暗合了他的想法。

他展開文書，目光掃過。

大多是一些“某地甘泉湧出”、“某處禾生雙穗”之類的尋常祥瑞，或是“某郡小規模山崩”、“某縣牛疫”之類的普通災異。

在氣運觀測的視角下，這些文書本身並無特殊氣運附著。

然而，當他的目光掠過一條關於“涪陵郡山民獻異獸，形似白鹿，目有雙瞳”的記錄時，心中那【基礎洞察】技能卻微微一動，帶來一絲極淡的異樣感。

這條記錄本身並無問題。

但記錄末尾，負責核驗此事的涪陵郡一名小吏的署名，卻讓他多看了一眼。

費禕。

這個名字……

劉禪心念微動，嘗試著對這條記錄，集中精神進行氣運觀測。

消耗似乎比觀測活人小得多。

光幕浮現。

【事件：涪陵獻瑞】

【關聯人物：費禕（核驗吏）】

【事件氣運：微乎其微（地方官吏常見粉飾之舉）】

【關聯人物潛在氣運：極高（機敏幹練，外交之才，未來股肱）】

【備註：此事微不足道，然管中窺豹，可見此吏行事謹慎，記錄詳實，未因祥瑞而過度渲染，亦未因位卑而敷衍了事。】

費禕！

又是未來“四相”之一！

竟在此處，以這樣一種微不足道的方式，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還是一個核驗祥瑞的小吏。

劉禪心中波瀾湧動，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指著那條記錄，對董允道：“形似白鹿，目有雙瞳？倒是稀奇。核驗此事的吏員記錄頗為詳盡，連此獸平日食性、畏懼何物皆有記載，看來是個細心之人。”

董允探頭看了看，點頭道：“確實。比起其他僅言‘祥瑞’、‘吉兆’的記錄，此條詳實許多。這名叫做費禕的小吏，倒是盡責。”

劉禪放下文書，看似隨意地說道：“如今各郡縣文書，多有浮誇虛飾之風。似此等務實盡責之吏，當予以留意。休昭，你日後整理文書，若再見此吏署名，或類似行事詳謹者，可單獨標註，呈於我一觀。”

“諾。”董允應下，並未多想，只覺世子關心吏治，注重實務，是好事。

他頭頂的淡青氣運，因劉禪這番“務實”的指令，又凝實了一分。

劉禪則暗自記下了“費禕”這個名字和“涪陵郡”這個地點。

蔣琬、費禕……未來的支柱之臣，已初見端倪。

他現在沒有能力，也沒有理由直接越級提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