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疆捷報

建興元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更早一些。

寒風捲過成都的宮牆，卻吹不散那股因南方不斷傳來的捷報而日益高漲的熱切氣氛。

偏殿內，炭火燒得正旺。

劉禪披著一件玄色大氅，正與蔣琬、費禕商議著關於來年春耕的籌備事宜。

“陛下，”費禕手持一份剛送達的軍報，快步走入，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喜色，“丞相捷報！中路大軍已攻克越嶲，陣斬叛首高定！其部眾四散，餘者皆降！”

“好！”蔣琬聞言，不禁撫掌。

劉禪眼中也閃過一絲亮光，接過軍報仔細閱讀。

軍報中詳細敘述了諸葛亮如何利用地形，誘敵深入，最終以極小代價擊潰高定主力的過程。

字裡行間，透著諸葛一貫的沉穩與精準。

劉禪能清晰地“看到”，代表南中的那片氣運版圖上，原本屬於高定的那股混亂躁動的氣運，已徹底崩散、湮滅。

取而代之的，是諸葛亮那沉穩氣運如同磐石般，牢牢釘在了越嶲郡的核心之地。

“東路馬忠將軍亦有進展，已兵圍牂牁郡城，朱褒負隅頑抗，然其勢已孤，破城指日可待。”費禕補充道。

“西路李恢將軍呢？”劉禪問道。

“李將軍已成功聯絡上建寧郡內部分心向朝廷的部族頭人，正在設法切斷雍闓的糧道與後援。雍闓如今困守孤城，人心浮動。”

三路大軍，皆進展順利。

南中這場看似聲勢浩大的叛亂，在諸葛亮的運籌帷幄之下，正以驚人的速度土崩瓦解。

【南征戰事順利，國運提振。】

【當前氣運：5500】

氣運穩步增長，劉禪能感覺到自身與那赤色龍形國運的聯結更加緊密，甚至能隱約感知到國運因這場勝利而煥發出的一絲微弱生機。

“陛下，此乃天佑我季漢！”蔣琬語氣振奮，“丞相用兵如神，南疆指日可定！”

劉禪點了點頭，但喜悅之餘，並未失去冷靜。

“南疆平定，固然可喜。然，戰後安撫，方為根本。”他看向蔣琬與費禕，“丞相信中亦提及，攻心為上。後續如何選派官吏，如何安撫蠻部，如何恢復生產，皆需早作籌劃。”

他提起硃筆，沉吟片刻，對費禕道：“擬旨。一，嘉獎丞相及南征將士，所有有功人員，待班師後一併敘功封賞。二，諭令丞相，南疆諸事，可臨機專斷，朕無不允准。三，著蔣琬、費禕，即日開始著手遴選熟悉南中情勢、通曉蠻務之幹練官吏，以備戰後派遣。”

旨意明確，既有對前線的肯定與放權，也有對後方後續工作的部署。

“臣等領旨。”蔣琬與費禕齊聲應道。

隨著南征捷報的陸續傳回，成都朝堂的氣氛明顯活躍了許多。

先前因先帝新喪和夷陵大敗而籠罩的陰霾，被這股勝利的春風驅散了大半。

劉禪明顯感覺到，那些每日上朝奏事的官員，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敬畏之色更濃，也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認可。

他這位年輕的天子，不僅順利承接了國運，而且在丞相離朝期間，將後方打理得井井有條，更在關鍵時刻，全力支援了南征決策。

這份沉穩與擔當，逐漸贏得了臣子的信服。

這一日，蔣琬前來彙報關於核查宮中用度及官府開支的進展。

“陛下，經初步暗查，去歲宮中錦緞採買一項，確有問題。”蔣琬神色凝重，“少府屬下負責採買的一名丞官，與成都幾家大綢緞商勾結，虛報價格，中飽私囊，涉案金額不小。各地運輸損耗之中，亦查出數起類似案件，多為地方胥吏與轉運人員串通舞弊。”

劉禪靜靜聽著，臉上看不出喜怒。

“涉案人員，如今何在？”

“主要人犯已被控制，相關賬冊、憑證也已封存。只是……”蔣琬略有遲疑，“牽扯到的一些官員，背景頗深，其中甚至有……有宗室子弟。”

宗室？

劉禪眼神微冷。

季漢立國不久，這些所謂的宗室，多是依附劉備這棵大樹的遠支親族，竟也敢如此肆無忌憚。

“證據可確鑿？”

“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

“既如此，有何可慮？”劉禪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寒意，“依律查處便是。莫非因是宗室，便可法外容情？”

蔣琬心中一凜，知道新君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臣明白了。”他躬身道，“只是……是否需稟明丞相？”

“不必。”劉禪斬釘截鐵，“此乃內政，朕可決斷。丞相南征，不宜以此等瑣事擾之。你只管放手去做，若有阻力，朕為你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