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潛龍在淵 偶露崢嶸

強記丹的效力過後，是持續一整日的精神倦怠。

劉禪強打著精神處理日常事務，感覺頭腦如同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這讓他對系統物品的副作用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奇物雖好，卻不可過度依賴。

氣運值在緩慢恢復，數日後，終於回升至200點。

他沒有再輕易動用，而是將其視為保底的資本。

東宮議事已漸成慣例。

在劉禪有意無意的引導下，討論的話題從寬泛的民力，逐漸深入到具體的郡縣政務、刑獄案件。

董允是其中最積極的一個，他剛正不阿，又細心務實，往往能發現文書中的疏漏或不合理之處。

另外幾名屬官，見世子並非紙上談兵，而是真能從中發現問題，甚至偶爾能提出些一針見血的見解，態度也越發認真起來。

這一日，議事的內容涉及到一樁巴郡的田產糾紛案。

卷宗記錄頗為冗長，雙方各執一詞，地方官吏判決後，一方不服，屢次上訴。

屬官們爭論不休，有的認為原判無誤，有的認為證據不足。

劉禪仔細聽著，【基礎洞察】技能讓他隱約感覺卷宗中關於地契變更時間的記錄有些模糊不清。

他心念微動，嘗試著調動了一絲氣運，並非用於觀測人物，而是如同微風吹拂，輕輕掃過那捲竹簡本身。

他想試試，能否感知到這些記錄“文字”背後隱藏的“資訊氣運”。

消耗極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反饋卻有些奇特。

他並未得到具體答案，卻感受到那記錄地契時間的文字處，氣運流轉有一絲極其微弱的“阻滯”和“晦澀”感。

這不正常。

真實、清晰的記錄，氣運流轉應當是順暢的。

劉禪抬起頭，打斷了屬官們的爭論。

“此案關鍵，在於地契變更是否在墾荒之前。”他指向卷宗，“然此處記錄，時間含糊，用語模稜兩可。諸位不覺得奇怪嗎？”

殿內安靜下來。

董允拿起卷宗仔細看了看，眉頭緊鎖：“世子明鑑，此處確實存疑。按制，此類變更應有鄉老佐證及官府鈐印記錄副卷，為何卷宗中未見提及？”

劉禪淡淡道：“或許，是記錄官吏疏忽。又或許，是有人不願那副卷出現。”

他語氣平靜，卻讓在場幾人背後生出一絲寒意。

不願副卷出現？

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很可能地方官吏判了糊塗案，甚至……其中另有隱情？

“將此案疑點，連同地契記錄不清之處，另錄一冊，標註存疑。”劉禪吩咐董允，“暫不置評，只呈事實。”

“諾。”董允立刻應下，看向劉禪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敬佩。

世子不僅能看到問題，更能把握分寸。

此事若直接指責地方官吏，未免操切。

但將疑點清晰列出，呈報上去，自然會引起相關部門的重視。

這既是盡責，也是立威。

表明東宮並非尸位素餐之地，而是能明察秋毫。

【東宮屬官對宿主能力認同度提升。】

【董允忠誠度穩固。】

【氣運+20（因妥善處理事務，獲得微弱天地氣運反饋？）】

【當前氣運：220】

還有這種收穫？

劉禪心中微動。

看來，秉公處事，明察是非，本身也能帶來氣運增長。

這或許是“帝王氣運”的另一層含義。

並非一味掠奪，而是透過正確的行為，引動天地間的某種正向回饋。

議事結束後，劉禪正準備更衣歇息，卻有內侍來報，說法正病情加重，大王與軍師已前往探視。

劉禪心中一凜。

法正，字孝直，劉備麾下最重要的謀士之一，奇謀百出，深得信任。

他的命運……

劉禪立刻起身。

“備車，去法尚書令府上。”

他並非一定要去表現什麼，但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

更重要的是，他想親眼看看，一位頂尖謀士的氣運，在生命尾聲時，是何等模樣。

或許，能對氣運有更深的理解。

法正府邸氣氛壓抑。

劉備與諸葛亮剛從內室出來，臉上都帶著沉痛之色。

見到劉禪，劉備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疲憊地點了點頭。

諸葛亮則看了劉禪一眼，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