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起隴右

建興二年的春天，在一種緊張而充滿期待的氛圍中降臨成都。

北伐的準備工作已接近尾聲。

漢中大營，旌旗蔽日，刀槍如林，數萬精銳之師集結完畢，只待那一聲令下。

丞相府內，諸葛亮最後一次校勘出征人員名錄與糧草軍械冊簿。

他的氣運，已凝練如一柄蓄勢待發的古劍，寒光內斂，卻鋒芒暗藏。

劉禪坐鎮成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北方那股日益凝聚的肅殺之氣，以及自身氣運與之產生的強烈共鳴。

這一日，諸葛亮入宮，做北伐前的最後一次覲見。

“陛下，諸事已備，臣擬於三日後，率軍北上，進駐漢中，伺機出兵。”諸葛亮呈上最終的出征方略。

劉禪接過，仔細閱覽。

方略與之前商議的大同小異，主力出祁山，偏師為疑兵。

他的目光在隨軍參軍名單上掃過，馬謖的名字赫然在列。

劉禪的心微微一提，但面上不動聲色。

“丞相算無遺策，朕心甚安。”劉禪放下方略，目光沉靜地看著諸葛亮，“此番北伐，關乎國運，朕在成都，靜候丞相佳音。一應後勤補給，朕必督促蔣琬、李嚴等，確保無虞。”

“謝陛下。”諸葛亮躬身。

劉禪起身，從案几旁拿起一個早已準備好的、裝飾並不華麗的錦囊。

“丞相，”他將錦囊遞給諸葛亮，語氣鄭重，“此錦囊之內，非是計策，乃是朕親手所書《禮記·中庸》片段，‘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言前定則不跲，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願丞相隨身攜帶，若遇艱難抉擇，心神不寧之時，或可一觀，靜心明志。”

他沒有試圖去改變具體的軍事部署，那既不明智，也無可能。

他只是送上了一句富含哲理的古訓，提醒諸葛亮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做好充分準備。

尤其是……在需要任命守禦要地的人選時。

希望這錦囊，能在關鍵時刻，起到一絲微弱的提醒作用。

諸葛亮微微一愣，雙手接過錦囊。

他能感受到錦囊上殘留的、屬於年輕帝王的溫潤氣運，以及那話語中深切的關懷與期望。

這並非干涉，而是人臣所能得到的、最高層次的信任與牽掛。

“陛下……”諸葛亮聲音略顯低沉，將錦囊鄭重收入懷中，“臣，必時時謹記陛下教誨。”

【贈予錦囊，表達關切與提醒，君臣信任度提升。】

【當前氣運：6100】

三日後，成都北門外。

北伐誓師大會，莊嚴肅穆。

劉禪親自將象徵統帥權威的斧鉞與節杖，再次授予諸葛亮。

“丞相，此去任重道遠，萬望保重！”劉禪執諸葛亮手，殷殷囑託。

“陛下放心！臣此行，必竭盡全力，克復中原，以報國恩！”諸葛亮慨然應諾，目光堅定。

“出征！”

隨著諸葛亮一聲令下，號角長鳴，戰鼓震天。

大軍如同一條望不到盡頭的巨龍，緩緩啟動，向著北方，向著那魂牽夢繞的中原故土，迤邐而行。

劉禪率領文武百官，肅立道旁，目送著大軍遠去，直到那最後的旌旗也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空氣中，似乎還回蕩著將士們“興復漢室，還於舊都”的雄壯口號。

回到宮中，劉禪立刻召見了蔣琬與費禕。

“丞相已出征，後方諸事，不容有失。”劉禪神色嚴肅，“蔣公琰，政務運轉，由你總責，尤其糧草排程，需與李嚴密切配合，不得有誤。”

“臣明白。”

“費文偉，你負責與丞相府及前線聯絡，所有軍情奏報，第一時間呈報於朕。同時，嚴密監控國內各方動向，尤其是南中地區，謹防死灰復燃。”

“諾！”

整個季漢的官僚體系，在皇帝的直接督促下，圍繞著“支援北伐”這一核心目標，高效地運轉起來。

劉禪的生活，進入了一種規律而緊張的節奏。

每日處理政務，批閱奏章，聽取蔣琬和費禕的彙報。

同時，他更加註重利用自身的氣運，去感知遠方的戰局。

他能模糊地感覺到，諸葛亮大軍的氣運，已順利抵達漢中，並與漢中本地的氣運融為一體，變得愈發厚重、銳利。

而代表著曹魏的、那片龐大而略顯沉滯的玄色氣運，似乎也因季漢的異動，而開始泛起波瀾，尤其是在關中與隴右地區。

時間一天天過去。

建興二年夏，諸葛亮大軍自漢中出發，正式開始了第一次北伐。

訊息傳來，成都朝野為之震動。

根據費禕帶來的軍報和自身的氣運感應，劉禪能大致把握前線的態勢。

諸葛亮以趙雲、鄧芝為疑兵，出斜谷，揚言欲攻郿城，成功地吸引了魏軍主力曹真的注意力。

而他自己，則親率主力，出其不意，兵出祁山！

祁山堡守將不戰而降。

大軍如入無人之境，隴右的南安、天水、安定三郡，紛紛叛魏響應！

捷報傳回，成都沸騰！

朝臣們歡欣鼓舞，彷彿看到了漢室復興的曙光。

劉禪心中也湧起一股激動。

開局順利！

他甚至能透過氣運感知到，隴右那片區域，正劇烈地動盪著，原本屬於曹魏的玄色氣運正在快速消退，而季漢的赤色氣運正如同燎原之火般蔓延。

【北伐初期進展順利，國運提振，民心振奮。】

【當前氣運：6300】

然而，喜悅之中，劉禪並未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