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當做賺錢工具,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地給他接各種爛片,爛綜藝。
至於理想。
沒有人在乎。
一個賺錢工具是不應該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的。
傅鳴也這樣麻醉自己。
直到,沈朝霧遞出一張她的名片,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
他想丟掉的。
因為傅鳴覺得可笑。
他自己都要放棄自己了,誰還會在乎他。
但回去之後,他拿著這張名片,翻來覆去的看,一整夜都沒有睡著。
這張名片,留在他枕邊。
然後。
他開始繼續接綜藝。
繼續賺錢。
因為他知道,沈朝霧是用金錢養出來的一朵嬌貴的花。
財富,也只是見到沈朝霧的一張入場券而已。
傅鳴雖然不喜歡娛樂圈烏煙瘴氣的氛圍,但確實來錢快。
他的賬戶上,很快積累了一大筆財富。
足夠他衣食無憂。
也足夠支付傅鳴練鋼琴,參加各種鋼琴比賽的費用。
但傅鳴還是覺得自卑。
就比如十里江南。
他從來沒有來過,但沈朝霧卻是這裡的常客。
沈朝霧是嬌貴的大小姐。
而他只是一個在野草堆里長出來的狗骨頭。
命硬,也無賴。
聽起來就已經是雲泥之別。
傅鳴自嘲地扯了扯嘴唇,舌頭慢慢滑過尖銳的齒尖。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喉中蔓延。
他喝了口茶。
想漱一漱嘴裡滲出的血。
靳堯看到少年的動作,眸中劃過一抹高高在上的輕慢和嘲諷。
這是一種上位者的俯視。
是連靳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殘忍。
他得體微笑,“這水不是用來喝的,是用來淨手的。”
沈朝霧微微蹙眉。
她接著說道,“喝也可以。水不就是用來喝的麼。”
語氣平靜。
說完,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水。
本來就是茶水。
淨手不過是權貴賦予它的功能,彰顯地位和獨特的手段而已。
傅鳴看著沈朝霧的動作,唇邊散漫懶倦的弧度緩緩扯平了。
就像是拉直的弦。
緊繃著。
有種凌厲的傷人。
少年不在意靳堯的嘲諷。他經歷過比這還要過分百倍的嘲諷辱罵。
不過是笑他沒見過世面而已。
沒什麼。
沒什麼的……
可看到沈朝霧給他解圍,喝下茶水時,心裡為什麼會湧起一股暖流……
從來沒人在意他。
傅鳴眉眼低垂,罕見地沒有諷刺回去。
他抿了抿嘴唇。
安靜下來。
周京渡眼神平淡,滑過少年動容的神色,捻了捻指腹,有些意味深長。
還真是容易感動。
他不承認。
是嫉妒。
他嫉妒傅鳴。
嫉妒傅鳴有沈朝霧的袒護,而他,沒有。
沈朝霧並不在乎他。
在這一刻,周京渡和靳堯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對傅鳴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