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之國的愛麗絲

第1280章 必將取得勝利嗎?

灰丘之城蘇亞雷,軍團總部大樓,三樓大會議室內,一派靜默氣氛,參與會議的眾多高階軍官皆眼觀鼻、鼻觀心,無人敢率先開口,打破這凝固的空氣。

隨著銀芽之城赫克特爾的陷落,第十七軍團在安瑟斯地區的處境已岌岌可危。眼下他們最緊要的任務,甚至不是繼續維持軸心國與帝國對這片土地的統治,而是如何在起義軍的洶洶攻勢之下,保全自身。

攻守之勢已經轉變,一度佔據主動地位的第十七軍團,如今只能據城而守,以蘇亞雷城為中心構築最後一道防線。至於那些還在敵軍的進攻之下苦苦掙扎的部隊,顯而易見的是,他們被放棄了。

軍團指揮官、帝國少將安德烈·海文心中清楚,每一座城池、每一座堡壘、每一座要塞的淪陷,都會讓本就艱難的局勢雪上加霜,可他別無選擇。

其實,局勢本不該糜爛至此,安德烈少將雖然缺乏能力,全靠混資歷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但貴在有自知之明。早在發現自己無力遏制起義軍攻勢的時候,他便做出了收縮防線並向後方發出求援訊號的決定。前者是為了給後者爭取時間,而後者將會在起義軍最薄弱的地方發起進攻,與第十七軍團配合,吹響反攻的號角。

但是,安德烈少將犯了兩個錯誤,一是他沒有料到起義軍的攻勢如此強大,幾乎不可阻擋,苦心營造的防線並沒有起到理想的效果;二是他錯誤地抬高了聖教軍援軍的戰術地位,以至於當後者出現問題時,他竟然沒有任何預案可以應對。

沒錯,渦輪母艦尼德霍格號確實批准了第十七軍團的求援申請,並派出了一支艦隊作為支援,但那支艦隊至今沒有抵達預定的作戰位置。第十七軍團的情報部門最後一次收到來自該艦隊的聯絡訊號,已經是五天之前的事了,當時艦隊傳來訊號,表示他們已渡過古納河,正在向安瑟斯河流域前進,請求第十七軍團做好接應準備。

安德烈少將為此特意派遣一支部隊,主動向登陸地點附近的起義軍發起進攻,為友軍吸引火力,創造機會。可數日過去,那支艦隊卻再無音訊傳回,彷彿神秘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無影無蹤。

偌大一支艦隊自然不可能無故失蹤的,只能解釋為他們在航行過程中發生了意外,觸礁?擱淺?或是強大魔獸的襲擊?但安德烈少將不認為僅靠這些因素便可以阻止一支艦隊前進的步伐,他甚至考慮過起義軍派兵攔截的可能性——但對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海上力量,而聖教軍的支援艦隊向來武備精良,無論魔導巨炮還是立場裝置都不缺乏,便是半神級別的超凡者,都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將其殲滅,以至於傳不回一句訊息。

這件事透露出一股詭異的味道,令知情者皆諱莫如深,不敢多言。

安德烈已經派出情報人員,前往艦隊失聯的區域打探訊息了,但考慮到起義軍已經佔領了絕大部分鄉野地區,並且還在持續擴張之中,這些情報人員最終可能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只能說聊勝於無。

不管怎樣,事情已成定局,安德烈今日召開軍事會議也不是為了推卸責任(況且以軍事法論,他這個軍團長才是第一責任人),而是為了商量對策。

不過,以現在的局勢來看,第十七軍團的困境並非簡單地打贏一兩場戰鬥就可以解決的,戰略上的失誤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挽回。但無論是安德烈少將還是他下屬的軍官們,都沒有資格做出決定,唯一有資格的,無疑是那位坐在王座上俯瞰整個帝國的君主,遺憾的是,他並不是那種寬宏大量的性格,願意為下屬的失敗承擔責任。

於是,會議從早上召開到現在,始終沒有討論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一群畢業自正規軍事學院的帝國軍人,竟被異陸窮土的土著逼迫到這種地步,但上至身為指揮官的安德烈少將,下至初出茅廬的年輕少尉,都不會覺得是自己的錯誤,更不可能認可敵人的實力。

既然不是敵人太強,也不是自己太弱,那麼……就只能說時運不濟了吧?誰能想到半年前還被攆得如同喪家之犬的灰丘之鷹竟能拉出這麼一支龐大的軍隊?誰能想到一向保守的諾亞王國竟捨得下這麼大血本去支援安瑟斯地區的解放事業?而在諾亞王國下場之前,起義軍究竟是從何處得到了源源不斷的物資支援?又是如何建立起一套完備詳盡的情報系統?甚至在最關鍵的時刻,連己方支援的艦隊都不明不白地消失無蹤了,這種情況若非時運不濟,實在很難解釋得通。

這麼一想,安德烈少將忽然便有些釋然,畢竟,時運不濟,絕非自己的問題。雖說皇帝陛下是不會相信這種解釋的,但他至少可以安慰自己了。

這時,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敲響了,打破了這股無聲的寂靜。安德烈少將不悅地抬起頭,他早已明確表示,重要戰術會議期間若非緊要事務絕不可輕易打攪,莫非自己在軍團中的權威已淪落至斯,連手下人都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嗎?

副官克里修斯敏銳地察覺到了少將的不悅以及隱約的不安,知道他心中其實害怕又會聽到什麼壞訊息,不是某座城池淪陷,便是某支部隊被剿滅了。最近數日,類似的訊息如疾風驟雨,不斷襲來,豈止少將,連其他軍官亦難以安心。

克里修斯其實也有類似的感受,甚至猶有過之。畢竟他是安德烈少將的副官,通常情況下,便是軍團的二號人物,既然受到主將的信任,那麼自然也要承擔起為主將排查疏漏、提供建議的職責。但是,安德烈少將最初制定了收縮防守的戰略時,克里修斯並未反對,換句話說,如果戰事失利,前者是第一責任人的話,那麼他便緊隨其後,將來若僥倖生還,回到國內,縱然有貴族身份,也免不了上軍事法庭走一遭的。

他的前程,他的生死,甚至包括姓氏與家族的榮耀,一切都繫於這場戰爭上了。

但主將可以表露出憂愁或焦慮的情緒,而副官卻沒有那樣的資格,所以他只能勉強壓下心頭的陰霾,向少將請示之後,親自前去開門。他與門外來自情報部門的人員交流了一會兒後,很快帶著一個紙質信封回到了會議室內。

“將軍,”克里修斯言簡意賅,將信封遞給主將,“是來自尼德霍格號的聯絡,保密級別為……最高階。”

安德烈少將豁地抬起頭,毫不猶豫地接過信封,拆開後取出其中的信件閱讀起來,與會軍官們也紛紛打起精神,隨時關注著將軍的情緒變化,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希望——或是恰恰相反的痕跡。

似乎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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