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的話一出,莊墨韓也是不由得呆住了一下,但很快便是恢復了過來。
“範先生,你本身的詩才我也是很認可的,就比如那首《過牛欄街往醉仙居赴宴》,寫的就很不錯,這說明範先生還是很有才華的,知過而改,便是好的!範先生經過此事,必成大器啊!”
卻見範閒向前走了兩步笑道:“您先別急著誇我啊,不僅這首詩,就連那首在醉仙居寫的詩,也是我抄的!”
二皇子李承澤卻是突然皺眉開口道:“這絕不可能,那首詩就是因為牛欄街刺殺一事而作,當日的情形都在詩裡,怎麼會是抄的?”
範閒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二殿下,先不用幫我辯解!”
說完,範閒看向莊墨韓笑道:“莊先生,我替我自己抄詩,你替你老師抄詩,咱們倆只能算是半斤八兩,說起來你還不如我來的直爽!”
說著,範閒轉身環視了一圈殿內眾人笑道:“這首詩是我在夢中的仙界所得,這首詩的作者是少陵野老詩聖杜甫所作,跟你老師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到這裡,範閒的語氣一變,笑道:“莊先生為你老師欺世盜名,還真是尊師重道的典範呢!”
莊墨韓聞言,卻是絲毫不慌。
“詩聖?你說這位詩聖,又是何朝何代的的人物,既然是詩聖,可曾在青史留名?”
範閒擺了擺手,笑道:“我說了,這首詩是我在夢中的仙界所得,史書裡沒他,因為他的詩,屬於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有著千載風流,文采耀目的世界!”
此言一出,莊墨韓不由得笑了。
“難不成還真有什麼仙界嗎?”
這話裡的嘲諷意味極其濃郁,也是把殿內的絕大多數人都逗笑了。
範閒聞言,不由得抬起頭,閉上了眼睛說道:“跟這裡比起來,那裡說是仙界,一點也不為過!”
郭攸之趁機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在夢中游歷仙界,還背了首詩回來?”
此言一出,又是滿堂鬨笑了起來。
見狀,郭攸之知道,差不多了,當即起身向著慶帝行了一禮,然後開口道:“範閒所言,過於離奇、荒謬,如此狡辯,實屬欺君,請陛下聖裁!”
聽聞這話,範閒卻是轉頭看向莊墨韓笑道:“莊先生,你老師作的詩多嗎?”
莊墨韓點了點頭說道:“家師著詩良多!”
範閒又問道:“那不為人知的,也多嗎?”
聞言,莊墨韓嘆息一聲說道:“史海鉤沉,少有人知,僅有剛才那一首罷了!”
聽到這話,範閒不由得被逗笑了。
笑著笑著,範閒拍了拍郭攸之的肩膀笑道:“誰說我背的只有那一兩首?”
說完話,範閒把手裡的酒杯往地上一扔,向著殿中央走去,然後抓起一壺酒,然後轉頭看向慶帝的方向開口道:“紙來,墨來!”
看到這一幕,候公公得到慶帝的示意,連忙說道:“範公子,若是要作詩,老奴斗膽,願為你抄錄!”
範閒聞言看向候公公笑了。
當即,範閒拿著酒就開始往肚子裡灌。
而很快,殿內便是以候公公為首的一群內侍準備好了筆墨。
終於,範閒將這一大壇酒喝下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二以後,猛地將酒罈往地上一摔。
然後範閒向著臺階上走去,然後隨著範閒轉身,大手一揮。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千金散盡還復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