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定州最終還是沒抓到沐天波,讓沐天波逃到了武定和明軍匯合。
這個訊息傳來後,沙定州悔恨交加,不由得想起了湯嘉賓之前說的那番話,事實證明湯嘉賓的判斷才是對的,假如沙定州早一點聽湯嘉賓的話,派兵搶先趕往羅次,堵住對方去路,那麼沐天波是無論如何都跑不了的。
而且不僅是這件事,還有昆明城中縱兵搶掠引起的後果也爆發了出來。當沙定州得知右布政使王德化、昆明知府劉廷標、同知錢嵊等各級官員在大亂中被殺後,頓時就著急了,這些可是朝廷在雲南的高階官員啊!尤其是王德化可是堂堂右布政使,雲南地方的二把手,這樣的高官居然被亂軍殺了,這下事就大條了。
倒不是沙定州和王德化等人有什麼交情,而是沙定州心裡清楚這些人死後的影響。按照原本的計劃,拿下昆明後不僅要解決掉沐天波,還要抓住在雲南的各級官員,尤其是王德化等人。這些人在手,沙定州不僅能消除隱患,更能借他們的身份地位去掌控整個雲南,此外拿住他們同樣也是一個籌碼,能當成之後和大明朝廷談判的條件,好處甚多。
可沒想到沐天波沒有抓到,王德化等人卻被自己的部下給殺了,昆明不僅死了不少官員,就連城中計程車紳大族也損失慘重。昆明不是普通地方,這可是雲南的首府,昆明城中計程車紳大族不僅有大明的人,更有不少同各地土司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甚至直接就是有些土司的家人。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沙定州頭大如鬥,更是後悔不已。可事已至此,沙定州也沒了主意,想來想去還是要找湯嘉賓商議,怎麼挽救此事,減少影響,穩定昆明和雲南。
湯嘉賓很快就到了黔國公府,見到了沙定州。
“丞相你可算來了,來人啊!上茶!上好茶!”一見湯嘉賓,沙定州急忙起身,拉著湯嘉賓的手坐下,招呼著下人上茶。
沙定州如此一副禮賢下士的姿態,讓湯嘉賓心中不由得長嘆一聲,說實話他現在已經後悔幫沙定州了,原本以為沙定州是個英主,可沒想到卻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大事還沒完全成功呢就開始飄了,現在這個局面全都是因為沙定州的自大所造成的。
可就算這樣,湯嘉賓也沒了退路,他早就上了沙定州的賊船,和沙定州是一船人。湯嘉賓心裡清楚,一旦這條船翻了,不僅沙定州沒有好下場,自己作為沙定州的謀臣同樣如此。所以就算湯嘉賓現在對沙定州心裡再有不滿,也只能強按下去,繼續輔助沙定州,以挽回局面。
“大王如此待臣,臣實在是誠惶誠恐……。”
“呵呵,別臣不臣的,你老湯不是外人,如公論起來你可是寡人所封的丞相啊!就算私下來論,我們也是連襟,都是自己人。”握著湯嘉賓的手,沙定州意味深長地說道。
沙定州也不傻,他當然清楚之前因為自己的緣故湯嘉賓對他有意見,但他現在必須依靠湯嘉賓,湯嘉賓的能力沙定州是清楚的,如果說現在誰能真正幫他解決眼前問題,唯湯嘉賓莫屬。
“大王言重了。”湯嘉賓哪裡不明白沙定州的想法?不過他並沒有露出得意之色,反而更為謙卑。
好言安撫了湯嘉賓幾句,沙定州這才直接道:“眼下情況你也知曉,當日寡人實在是應該聽丞相的勸阻,丞相的建議是對的,是寡人豬油蒙了心,居然下了如此命令,實在是慚愧啊!如今想來,寡人心中悔不當初,更辜負了丞相期望……。”
“大王如此,臣何德何能如何敢受,大王您……。”湯嘉賓慌忙起身,面對沙定州就要跪拜行大禮,表示受不住沙定州這番話。
不等他行禮,沙定州伸雙手就攔住了他,強行把他按在椅中,語重心長道:“千錯萬錯都是寡人的不是,寡人今日向丞相保證,以後事事都聽丞相的,如何?”
“大王……。”
“行了,這事就這樣說定了!”沙定州一言而決,湯嘉賓見此也只能苦笑點頭,見湯嘉賓終於答應了下來,沙定州很是高興,接著就對湯嘉賓道:“如今局面已有些失控,沐天波跑了,昆明城中更是損失不小,尤其是王德化等人……。”
說到這,沙定州搖頭嘆了一聲,正色對湯嘉賓道:“丞相向來有大才,不知丞相可有什麼可教寡人的?”
湯嘉賓早就知道沙定州找自己的目的,這幾日湯嘉賓也一直在琢磨這件事,畢竟他和沙定州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沙定州一旦完了,他湯嘉賓也沒好下場。
“大王,如說讓臣教大王,臣自然是不敢的,不過臣有些想法倒能同大王分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