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沙定州的親衛入駐,黔國公府內的叛軍逐一退出,混亂的黔國公府總算安定了下來。
沙定州笑呵呵地在府中轉了一圈,興致勃勃檢視了府裡的情況,最後心滿意足地來到了中堂,一屁股在正位的太師椅上坐下。
他摸了摸屁股下的這把椅子,目光朝著左右掃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沙定州高興的不是為了其他,而是這把椅子是沐天波平日所坐,在雲南,在昆明,在黔國公府,除了沐天波外,沒人能坐這把椅子。自己以前來這裡的時候,都只是坐下下首,帶著羨慕看著沐天波坐在這把椅子上談笑風生,而今日他沙定州卻取而代之,坐到了這個位置上。
“大王好興致!”正在沙定州高興的時候,一人匆匆從外面進來,見沙定州坐在正位正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開口淡淡道。
“呵呵,原來是我的丞相來了。”見到是湯嘉賓來了,沙定州更是高興,伸手朝著左手下的位置指道:“今日成事,你居功至偉,當日寡人就承諾過,只要大事一成,寡人就封你為丞相,從現在起你可是我的丞相了,哈哈!哈哈哈!”
沙定州大笑,此時此刻他居然自稱寡人了,在他看來昆明已經拿下,自己又佔了黔國公府,大事已定,自當對部下論功行賞,而湯嘉賓作為自己的謀臣,又是自己的連襟,當初給他的承諾也得兌現了。
湯嘉賓嘴角微微牽動,似乎想說什麼,但他卻沒馬上開口,也沒在沙定州的下手落坐,上前兩步後先給沙定州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隨後口稱大王。
這個稱呼一出,沙定州就更高興了,樂得牙花子都出來了。
恭維了沙定州幾句,湯嘉賓正色對沙定州道:“大王,如今雖已拿下昆明,但大事還不能說完全已定。首先沐天波逃出了昆明城,眼下去向不明,臣以為大王應當立即派兵追擊,捉拿沐天波,無論生死只要沐天波落到大王手中,才能放心。”
“丞相說的沒錯,寡人也是這樣覺得。”沙定州點點頭,他雖然現在志得意滿,卻也沒徹底衝昏頭腦,他很清楚沐天波和黔國公府在雲南的地位和影響力,原本以為可以在昆明解決掉沐天波,但沒想沐天波的家丁親兵拼死抵抗,給沐天波爭取時間從而逃脫。
當他的部隊徹底包圍黔國公府,解決掉殘餘的家丁親兵後,沐天波已帶人突圍出去了。雖然之後沙定州讓部下追擊沐天波,可沐天波的家丁親衛悍勇不畏死,還是被對方逃出了昆明城,一路追殺,眼下還沒得到訊息,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聽了沙定州的回答,湯嘉賓略鬆了口氣,但他依舊問道:“不知大王派了多少人馬追擊?”
“這個寡人具體也不知,得找人問問。”沙定州想了下道,接著就喊來部下詢問此事,對方告訴沙定州的確派了千人追擊,已朝著楚雄方向追過去了。
聽到這,湯嘉賓眉頭緊皺,追問對方:“你確定是朝楚雄追擊的?”
“這是當然,一個時辰前有回報,說沐天波等人朝著楚雄方向逃竄,既然如此,自當向楚雄追擊了。”對方理所當然回答道。
湯嘉賓琢磨了下,向沙定州拱手道:“大王,臣以為沐天波恐怕不會逃往楚雄,還請大王立即調兵奔赴羅次,攔截沐天波!”
“羅次?羅次不是北邊麼?沐天波往西走,派兵去北邊幹嘛?”沙定州疑惑問道。
湯嘉賓解釋道:“臣以為沐天波向西是假象,他很有可能虛晃一槍繞行往北逃往武定,如他真往武定而去必然先至羅次,所以臣請大王立即發兵趕赴羅次,如能在羅次截住沐天波,就再無後患。”
“這……。”沙定州一時間有些遲疑,目光朝著剛才說話的部下望去,似乎在爭取他的意見。
“羅次?武定?笑話!”那部下搖頭道:“絕對不可能!之前回報說的明明白白,沐天波就是往楚雄跑了,楚雄就在西邊,如何會去北邊?而且楚雄有明軍駐紮,他沐天波丟了昆明不去楚雄還能去哪裡?”
“楚雄有明軍,難道武定就沒明軍了?將軍可別忘了武定現在也有明軍駐紮!”湯嘉賓當即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