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荒野有遺閒?
“讓開!讓開!”官道上不斷響起粗暴的呼喝聲。
毛毛細雨中,一隊鐵甲騎士豕突猛進。鎧甲上的水珠順著冰冷的鐵面滑落,一杆紅底黑字的燕字大旗因為飽吸了雨水,沉沉垂落在旗杆上。
戰馬踏過泥濘的官道,濺起的水花與細雨混作一片,彷彿天地間只剩這支沉默而堅定的隊伍。
隊伍來到潭拓寺門前,三百鐵甲騎士有如一人般驟然勒住韁繩。
“燕山衛總旗官張鈺,拜見殿下!”
燕王朱四甩開鞍韂騰跳下馬,自有騎士接過他的韁繩牽引戰馬。
朱四伸手攙扶張鈺:“怎麼回事?永平怎麼樣了?”
張鈺卻並不起身,而是單膝跪倒在泥水裡:“屬下護佑郡主不力,以至郡主感染風寒,請殿下降罪。”
朱四伸手抽了張鈺一巴掌:“也是血裡火裡滾過的漢子,怎麼婆婆媽媽的。
就為了丫頭染了風寒,我就怪罪你?那你當初,從死人堆裡面把孤背出來,又怎麼算?
起來!沒的生份了!”
張鈺站起身,戰裙上的泥水滾滾而下打溼了戰靴。
“就在來的路上,郡主說乘車對佛祖不恭敬。硬是要在前面市集那裡下車,步行來參加道衍大師的法會。
卻怎料想,響晴的天忽然間下起瓢潑大雨來。
郡主被雨淋了個透,換了衣服堅持繼續參加法會。
怎料想,晚間便發起了燒。
這兩日儘管服用了道衍大師開的藥,但還是高燒不退。”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進潭拓寺,寺中僧人見到兩人進來紛紛見禮。
穿過大雄寶殿,又走過一個角門,遠遠的便聞到一股股刺鼻的生草根味道。
一個黑衣僧人迎了上來,對著朱四一禮:“貧僧道衍見過燕王殿下!”
“道衍大師,永平怎麼樣了?”朱四沒有了往日沉穩,有些急切的問道。
“殿下!郡主淋了雨,溼氣入肺乃是風寒中極其難治之症。
而且郡主病情發展非常快,昨夜只是喉嚨腫痛。今日白天呼吸間已經有了痰音,現在已經開始咳黃綠色的粘痰。
若是再耽擱下去,貧僧恐怕……”
朱四想推開禪房門,進去看看閨女。卻被張鈺死死攔住:“殿下!
燕京來的郎中說這病過人,殿下千金之軀不可入內。”
“來人,準備馬車接郡主回府。”朱四咬了咬牙吩咐左右。
“殿下不可!”道衍攔住去準備馬車的侍衛:“此去燕京路遠,剛剛下過暴雨路又不好走。郡主的身子,怕是經不起路途顛簸。
不若殿下延請名醫來寺中為郡主診治為上!”
“便請京中名醫,只要能夠治好永平,孤不吝賞賜!”
“咳咳咳……!”房中傳來劇烈的咳嗦聲,一陣接著一陣,一聲弱似一聲。
“永平……!”朱四再次想推開房門,卻被張鈺和朱能死死抱住。
“殿下!您是千金之軀,不能啊!”
“讓開!”朱四一聲暴喝,想要將兩人踢飛。
奈何張鈺與朱能都是一等一的猛將,怎會讓他隨意掙脫。
朱能似乎想到了什麼,抱著朱四的大腿說道:“殿下!屬下知道有一個名醫,似乎可以治郡主的病。
而且不遠,就在雲家莊子。”
“雲家莊子?沒聽說過那邊有什麼名醫?
朱能!此事關係到郡主生死,你可不要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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