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表示強烈抗議,我是英吉利商人託尼-霍爾姆斯,受到縱橫七海全球無敵的大英帝國艦隊保護。任何侵害英吉利商人的不法行為,都將被視為對大英帝國的挑釁。相信我,這樣的代價你們承擔不起。”
這位託尼-霍爾姆斯船長是位身材高瘦的白人,雙手握拳,喋喋不休的憤怒抗議,唾沫紛飛噴到了鄭守信的臉上。
為了應付這個令人頭痛的白人船長,已經好禮相待,言明只是出於軍事行動的需要,暫時挽留一段時間。
船上所載的貨物,特遣團願意市價購買,絕不會讓貴方吃虧。
身段放的越低,可這個白人船長氣焰越是囂張,越發的不好說話,咄咄逼人的態度讓鄭守信心頭火起。
但考慮到其英吉利商人的深厚背景,卻不得不忍耐。
正在攀扯之間,外面傳來響動。
鄭守信目光轉向一邊,只見從船上下來的一位幕僚匆匆走了進來,低下身來稟告說道;“大人,我們對船員進行了審訊,他們供訴這艘帆船來自巴達維亞,這位鬼佬也不是英國人,而是定居在巴達維亞的紅番鬼佬(荷蘭人)後代,真實的名字叫福格斯。”
“能夠確定嗎?”
“茲事體大,我們分別審訊了水手長,舵手和兩名富有經驗的白人水手,他們的供述都一致,這艘帆船名為“泗水瑪格麗特號”,是為了紀念福格斯先生逝去的妻子而命名。”
“簡直可惡……那為什麼懸掛英國旗?”
“據俘虜供訴稱,眼看著逃不了,是這位福格斯船長靈機一動,臨時決定掛上去的。”
“明白了。”鄭守信和幕僚用漢語交談過後,臉色陰沉了下來。
轉過身來,用目光冷冷的看著這個囂張的紅番鬼佬,看他還能做什麼么蛾子?
福格斯船長心中陡然感覺不妙,他心虛的看了一下帆船的方向,害怕船上的那幫子混蛋洩了底細。
但是,面對這個態度謙恭的東方人官員,福格斯船長依然態度強硬的說道;“你無權扣留我的船,更無權審問我的船員,對你方所做的一切無理行動,我將會向英吉利方面提出嚴正交涉請求。”
通譯轉達了意思後,鄭守信冷笑一聲,說道;“福格斯先生,你的依仗不過是一面英吉利國旗,難道紅番鬼佬的旗幟滿足不了你嗎?”
“瓦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福格斯船長依然在裝傻充愣。
鄭守信也不慣著他毛病,猛的揮出手中的刀把,狠狠的就撞擊在福格斯的胸腹之間,一下子就將他打的彎腰跪了下去。
鄭守信命令道;“這艘紅番鬼佬的帆船我們徵用了,物資盡皆沒收,立刻安排人解除安裝。大米和布匹都是我們急需的物資,這下可省了一大筆銀子。”
“不……不……你們不能這麼做。”福格斯艱難的咳嗽了幾聲,伸出手絕望的喊道。
鄭守信冷笑一聲,道;“猜錯了,我們可以,來人啊,先把這位福格斯先生關押起來。不允許他見任何人,除非得到我的允許。”
“遵命,大人。”
兩個壯漢上前擒住了福格斯先生,將他強行的帶離了此地,找個黑屋子關押了起來。
鄭守信的心情放鬆了許多,若真是英吉利洋人,將軍大人吩咐“一定要以禮相待”,他還真的不敢這麼做。
紅番鬼佬嘛……那就對不起了,你鄭爺沒興趣伺候。
處置了這個白人船長,鄭守信心情不錯的來到碼頭。向前走了一段路,來到正在熱鬧裝船的棧橋邊。
領航使鄭守中(千總銜,十一叔)正在這裡指揮裝船,見他來後抱拳見了禮,問候說道;“大人,今天怎麼有空到碼頭邊來?”
“呵呵……方才與錢大人談了一下建設波索南卡要塞炮臺事宜,愣是沒擰過他,還是按照軍方的計劃建在山頂。”鄭守信苦笑著搖了搖頭。
鄭守中是知道兩個工程選項的區別,聽了後灑然一笑,回答道;“大建有大建的好處,小建有小建的優點,反正肉都爛在鍋裡,不會讓別人得了便宜去。”
“說的也是,所以本官同意了。恰好紅番鬼佬又送來一船糧食,這下就更沒問題了。”
“呵呵……將軍大人真是天命所歸,就連紅番鬼佬也來湊趣。”
“正是,銅精礦石裝載的怎麼樣了?”
“已經裝了有16船了,剩下的估計還要三天,擬定四天後開航,趁著現在天氣好趕緊返回。”
“行,上貨還缺苦力嗎?”
“可以了,不用許多人,來的太多反而礙手礙腳。”
“即如此,那晚間到團部來,我和錢大人一起為你踐行,正好喝上幾杯。”
“哈哈哈哈……故所願也,不敢請耳。”
兩人說著哈哈大笑起來,笑容中透露出無邊的暢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