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野把薑茶拉到了隔壁,霍競川挑了挑眼皮子沒有說話。
霍霆坤拉著葉素容坐在了餐桌邊上,給她盛飯。
“看樣子,這幾個孩子相處得比咱們想象中要好。”
看見他們相處得好,不僅是霍霆坤,就連葉素容也能徹底放心。
“競川和競野都懂事,我們家茶茶要是有什麼任性的地方,你們多擔待著點兒啊!”
“我看茶茶乖巧得很,至於我們家這兩個臭小子,一個是三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悶葫蘆,一個話癆似的一個人對著塊木頭都能叭叭一天,沒一個省心的!”
“哪有這麼說自己孩子的?”
隔壁。
霍競野確認了外面沒人,他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要的人,我幫你找到了,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就今晚。”
薑茶雙眼泛著狼光。
“成,那就今晚。”
霍競野興奮地搓了搓手,他爹和他哥都是部隊裡的軍人,他們兩個人,慣著霍競野一個。
得虧霍競野心態好,但凡換一個接受能力差的人,在這個家住不上三天就得瘋。
霍競野就比薑茶大一歲,去年,他高中畢業,就一直東混混,西混混,不樂意進部隊,也不喜歡進廠上班。
好在他們家有兩個軍人,他不用分配下鄉。
不然,用霍霆坤的話來說就是,霍競野這個臭小子,要真下了鄉,只怕那地裡的莊稼都不夠這個混小子一個人嚯嚯。
這話,他是當著霍競野的面兒說的,但是,霍競野不以為意。
他有他的鴻鵠志,老霍一門心思地想要他進部隊,從來也沒問過他願不願意。
比起在部隊裡混,他更喜歡自由自在地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比如,偷偷摸摸做點小買賣什麼的。
既賺錢,又刺激。
“吃完了飯,我就去喊人,我一定要把姜國棟那個狗男人揍成豬頭。”
“競野哥哥,那你也帶我去唄!”
“帶你?”霍競野想也不想,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要是大半夜的把你帶出去,老霍會打斷我腿的!”
他只是喜歡刺激,又不是真的不要命。
“到時候,我把責任都攬到我自己頭上,一定不會連累你。”
“還是不行,你不知道,老霍兇起來,可嚇人了!”
“哎呀,競野哥哥,你最好了,你要是我,都已經喊人去揍姜國棟了,不親眼看著他被揍,你的心裡多不得勁兒啊!”
“我承認你說得很對,但我真的不能……”
霍競野還在堅持。
薑茶突然垂下了眼瞼,眼淚說來就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從一個的活潑開朗的小女孩變成了珠淚漣漣的林黛玉。
“競野哥哥,我給你添麻煩了對不對?要不,揍姜國棟這件事兒,就算了吧,其實,我也沒有很想要揍他,只是,他從我們家拿走那麼多的東西,我氣不過而已!”
“你別哭啊!”
薑茶那一副將要哭未哭的樣子,讓霍競野慌了神。
他手忙腳亂地不知道究竟是要先答應薑茶的提議,還是要先給薑茶擦眼淚。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帶你一起去,行了吧?”
“真的嗎?”
薑茶的眼角還著小珍珠,看起來的可憐的不得了。
霍競野一個糙漢子,也沒有隨身帶手帕的習慣,他也從來沒給小姑娘擦過眼淚。
他無措地抓了抓腦袋,“你都這樣了,我哪裡還能不帶你去啊?”
霍競野都害怕薑茶能用眼淚淹死他。
妹妹不好帶啊!
還是他好,皮實,耐踹。
“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
薑茶破涕為笑。
“你可別再給我戴高帽子了,趕緊去吃飯,吃飽了,哥哥帶你揍人去!”
“好。”
薑茶笑出了兩個小梨渦,霍競野的手有點兒癢。
怎麼辦?
想戳!
薑茶樂顛顛地上隔壁吃飯,一出門,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霍競川。
她斂了斂臉上的笑,規規矩矩地問了他一聲:“競川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
“來叫你們吃飯的,你先過去吧!”
一看見他,臉上的梨渦都沒了,她到底是有多不待見他啊?
霍競川感覺自己,比下午的老霍還鬱悶。
薑茶“哦”了一聲,轉身去了隔壁。
霍競川則進了她住著的這邊,霍競野像是一隻被抓包了的賊,心虛得很。
“哥,你怎麼過來了?我都餓了,咱們吃飯去,吃飯去啊!”
霍競川一隻手穩穩地搭在了霍競野的肩膀上,霍競野動不了了,他快被霍競川嚇哭了。
“哥,你……你這是要幹嘛?我這兩天沒闖禍,真的!”
霍競川笑了。
笑起來的他,更加瘮人。
霍競野真的哭了。
“我不是故意要把食品廠的那個車間主任的頭髮全部刮掉的,實在是他欺人太甚,看我是個新手,就逮著我一個人罵,從早上罵到下午,我實在忍不住了,所以才會趁著他午休,拿推子把他推成光頭!”
“呵,我就說好端端你的,人家廠裡怎麼會把你辭了,原來竟然是這樣啊?”
霍競川恍然大悟,霍競野如遭雷擊,“原來你不知道啊?”
那他這叫什麼?不打自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