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宮。
御書房。
乾帝扶額,一臉愁容的看著常勝侯程大刀和丞相秦牧爭論。
“秦老狗,段淵說是此次討伐南魏的最大功臣也不為過,你就給一個伯爵?還是給段毅那個窩囊玩意,你覺得合適嗎?”
膚色黝黑,滿臉鬍渣的程大刀,怒目圓睜,十分激動!
“程老黑,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老夫說話?”
“老夫是那意思嗎?老夫分明是說這段淵資歷太淺,自古就沒有從小兵直接封侯的先例,冒頭太快,容易造人嫉妒……”
“你這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你懂個屁!秦老狗,俺老程帶兵從來就是有多大功勞,領多大賞賜的,你這樣壓著大功臣,不給賞賜,以後還讓俺老程如何帶兵啊?”
“你這老狗,到底懂不懂帶兵啊!”
不懂帶兵?
秦牧一下子就怒了!
他捋著白鬚,滿臉憋得通紅,“程老黑,老夫當年掛帥四處征戰的時候,你還是個伙頭兵呢!”
“你還教起老夫帶兵來了?”
“程老黑,你配嗎?”
他現在雖然是丞相,但也是個武將出生,自然容不得程大刀如此激他。
“嘿!”程大刀被戳到了痛處,撩起袖子,“秦老狗,俺老程當過伙頭兵怎麼了?”
“就是因為俺老程是從伙頭兵一路拼殺出來的,所以才特別看重段淵!”
秦牧不甘示弱,也跟著撩起了衣袖,“段淵這樣的好後生,誰不看重?”
“就你程老黑獨具慧眼?”
二人針鋒相對,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
乾帝身後的太監總管張世奇異常的緊張,但又不敢出聲勸阻。
這二位可都是殺伐果斷的大將軍,他哪敢置喙。
張世奇默默的看向乾帝。
乾帝並沒有出聲制止,大有坐山觀虎鬥的意思。
段淵這小子著實令朕頭疼啊!
這戰場上的四大戰功,先登、陷陣、斬將、奪旗!
能完成一項都是萬中無一了,可段淵這小子愣是來了個大滿貫,四大戰功全佔了!
不僅如此,還他孃的,來了一個前無古人,後也難有來者的……
雙圈大滿貫!
還為老三擋住了致命一箭。
哎!著實令朕頭疼啊!
按段淵這戰功,給個世襲罔替的侯爵,也不為過。
可這如今朝中,武強文弱……況且朕這頭剛立下重文輕武的國策,一回頭,就又封了一個侯爵。
那朕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等乾帝回過神來,發現秦牧和程大刀已經扭打在一起了。
他皺緊眉頭,怒斥道,“秦老狗!程老黑!你們還不快住手!”
乾帝的聲音洪厚,在整個御書房內迴盪。
秦牧和程大刀這才停手。
二人的衣物已經被對付扯得破破爛爛,十分難堪。
乾帝嘆了一口氣,“你們二人,一個是丞相,一個是兵部尚書,就不能穩重點?還以為自己是鄉野村夫呢?”
“真是不害臊!”
“朕要不是看在你們兩跟隨者朕打天下的份上,早就讓你們回鄉養豬去了!”
秦牧低頭拱手,“微臣知罪!”
程大刀依舊不服,昂著腦袋,“若是陛下,今日不給段淵一個侯爵,那俺老程就回鄉養豬去。”
俺老程帶出來的兵,俺老程不給他討賞,誰討!
“你……”乾帝都被程大刀給氣笑了,“程老黑啊,程老黑,你以為就你一人惜才嗎?難道朕就不惜才了嗎?”
乾帝嘆了一口氣。
他十分了解程大刀的牛脾氣,真犯起倔來,還真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