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真是太放縱她們了，她們這是欺負您臉嫩，往後這都交給老奴就好！”
到底是小官家的女兒，又不得寵愛，沒規矩了些。
吳媽媽神色更得意了些。
元昭昭眯眼微笑，並未作答，只做了個“請”的手勢。
門口臺階上，清月已命人迅速搬來了椅子，等著元昭昭落座。
直到元昭昭一言不發的坐下，直到吳媽媽被請到下方站著，她才覺得有些不對。
“王妃，這是……？”
“吳媽媽接的是要緊的差事，總不能沒經驗吧？以前可曾在哪個院子伺候過啊？”
元昭昭雖然笑著，語氣確是冷的，但好像也沒什麼惡意。吳媽媽一時間摸不清這王妃的意思，想了想答道。
“老奴是小姐院裡出來的，管事的也是做過的！”
居然是趙玄戈那個女兒院子裡的？
“哦～是小姐院裡做的管事的嗎？王爺怎麼沒與我提過？”
這吳媽媽的樣子看著可不像管事媽媽的氣勢，看著精明，可答話又有些不嚴謹。怎麼都不想管過事的樣子。
“不是的，曾……在楚娘子的院子裡管過事。”
楚娘子？應該是趙玄戈的哪個妾室，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心念轉了轉，又道。
“可那些活計沒親自做過，又怎麼知道如何安排，吳媽媽怕是不能勝任吧？”
吳媽媽有些急了，綠豆大的眼珠努力睜開，成了黃豆大。
“做過的，採買、縫補、採買，這些都做過的！”
一旁的清月聽了嘴角都很難壓住。
這嬤嬤看來是極想要這肥差，三兩句便全撂了，心眼怕是還沒眼睛大。
“哦~”
元昭昭也心領神會——這是啥都幹不好的人，送來給自己了。
“那我可不能收你。”
以為自己好糊弄呢？反正自己都要走了，這就拿這老嬤嬤爽爽，順道罵罵她主子。
吳媽媽果然急了，本身就有些瞧不上元昭昭的她，此刻原形畢露。
“為何啊？您這些要求我都有，怎麼就不行呢？王妃莫不是那我消遣呢？”
抬手攔住人狠話不多的清月，元昭昭微抬眼皮，嘴角噙著冷笑。
“你還知道我是王妃啊？你個奴婢，我消遣你又如何？一個妾室院子裡什麼都做不好東西，還想來我這拿肥差，打量著我是軟柿子呢？”
“你若有點腦子，你主子也不會把你弄過來給我添堵！”
“趕緊回去給你主子好生舔上兩口，說不得她還比我好糊弄些！”
此刻正值清晨，屋內來撤碗筷的小女使，還有灑掃的丫頭都在，一時間聽到聲音，都瞧了過來。
這吳嬤嬤當眾被下了面子，神色有些羞憤。
一把年紀被如此羞辱，加上心裡看不上這小門戶的王妃，更是不想嚥下這口氣了。
盯著元昭昭那小白兔的臉，雙手叉腰。
“王妃好不知好歹，那楚姨娘派我過來是給您臉面，您還以為這府裡是您管事呢？”
“那楚姨娘才是管家的，您這王妃，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第二日便獨守空房的主，還以為自己多大面子呢！”
“縱然我辦事沒多大能耐，但您這院子，還真未必配得上我管呢！”
吳媽媽心裡自信無比，昨日那嬤嬤那般冒犯，這王妃最後居然還是心軟，將人留了下來。
又能怎麼樣她？
王爺昨夜走的時候可是氣著走的，今日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這。
想到這，她揚起那張餅臉。
“您就算生氣，也是打罰不了我的，我們的身契可是在楚姨娘手裡，言語得罪，王妃您就受著吧！今日，可沒有王爺給您撐腰了！”
“哦～是嗎？”
一道冷峻的聲線從院門口響起。
空氣，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