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趙玄戈久違地見到了落雁閣的床鋪。
酒足飯飽的元昭昭,靠在軟塌上,將今日所有事詳細告知。
她講故事的本事確實了得,一張嘴將當時的情景講得代入感十足,把趙玄戈聽得時而皺眉,時而側目。
聽完全程,他若有所思地問。
“我這幾個女人,你如何看呢?”
元昭昭莫名其妙。
“什麼怎麼看?挺好看的啊,你眼光不錯!”
心裡卻在想這趙玄戈實在太敬業,連這時候都不忘維持紈絝好色的形象。
趙玄戈無語的看了她一眼。
初見那日看她自救的模樣挺聰明的,還以為是個心眼頗多的女子。
所以他才小心防備。
沒想到接觸下來,她竟是這樣懶散的性子。
只要有錢有吃喝享受,便一心瀟灑,半點腦子都不願意動。
他只覺自己之前的擔心都白搭了。
“我問的是,你看她們,都是個什麼性子?可否安分?”
元昭昭恍然大悟:“哦,你說這個啊!”
說到這個她可就不困了。
“白氏就不說了,她看著就是很小心謹慎的樣子,定然是為了妞妞一直隱忍的那種慈母,生怕得罪其他人。”
“洛桑性子直爽,感覺她看楚雲芝不順眼很久了,應該是馴馬時養成的性子。”
趙玄戈微微頷首,覺得她的看法倒是犀利。
“再就是那個陸青青,我瞧著她很是親切。”
趙玄戈挑眉,抿著茶水,詢問道。
“此話怎講?”
“我瞧她那攥著金錠子的樣子很是親切,想來是我們都喜歡錢的緣故?”
元昭昭想了想,吐出一金句。
“愛錢的女孩子,人品總不會太差。”
“噗——”
趙玄戈嘴裡的茶水噴回杯子。
“是你自己問的,現在這是什麼反應?”
元昭昭十分不爽。
趙玄戈連連擺手,“咳咳,只是你用詞十分新穎,本王倒是第一次聽聞。有趣,有趣。”
“最後也就是柳姨娘了,她一向與人為善,最是溫婉的性子。”
趙玄戈趕緊轉移話題。
元昭昭白了他一眼。
幽幽開口。
“你大概,是看花眼了。”
果然。
再聰明的男人果然也分辨不出女人的真實性格,尤其這個男人還地位尊貴。
“是麼?”趙玄戈不解地問,“可她不是一直小心斡旋麼?從你的講述中,本王並未聽到有半分逾矩之處,甚至於,她還為你說話。”
“那可不是為我說話,”元昭昭不知什麼時候切換成了村口老太太般的盤腿坐姿,向前探身,滿臉八卦要講的樣子。
“你想想楚雲芝說話前,都是誰在說話?”
趙玄戈想了想。
“柳逢春?”
“是了!”元昭昭一拍大腿,循循善誘,“那楚雲芝每次說的話,是不是都特順理成章?”
她抬起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想想,就楚雲芝那腦子,是怎麼想到那些話的?”
心說,我都提醒你成這樣了,你總能想明白吧?
果然,下一刻趙玄戈就道出了答案。
“楚雲芝說的話,都是因柳逢春的話想到的。”
元昭昭表情誇張地給他舉了舉大拇指,就像幼兒園老師給小朋友誇獎一樣。
趙玄戈不由得挺了挺胸膛,竟真有些驕傲。
腦子一熱,還學會舉一反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