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在民低下頭,甚至抹起了眼淚。
兒子慘死,女兒又這樣,郭在民夫妻怎能好受?
女兒剛上大學,大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這樣的事情也的確不宜外傳,也難怪他之前遮掩。
“嘶……”灰墨穹倒吸一口氣,說道,“我看這佛頭也沒啥毛病啊,你是不是還有東西藏著沒拿出來?”
這一次,郭在民斬釘截鐵道:“我發誓我沒有。”
“再回去找找吧。”我說道,“把家裡裡裡外外好好找找,特別是你女兒的常用物品,無論找到什麼不合情理的東西,都先拍照給發過來給我們看看。”
郭在民連聲應下,又問:“那這佛頭……”
“你暫時把它拿回去吧。”我說道,“你把它帶出來,你女兒估計得鬧。”
郭在民又要哭了。
金無涯趕緊將佛頭包好,帶著郭在民先回去了。
黎青纓送他們出去,我靠在沙發裡準備再好好理理思緒。
黎青纓很快就回來了。
她剛準備收拾茶几,灰墨穹又開腔了:“哎,纓纓子,你喜歡那樣兒的老男人?”
我和黎青纓都是一驚。
黎青纓頓時炸毛了:“灰老五,你瞎說什麼呢!誰是老男人?我喜歡誰又關你屁事!”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罷了。”灰墨穹心平氣和道,“那老男人……哦,不是,那個姓金的,是個倒騰詭器的,這樣的人命中必犯五弊三缺,他不缺錢也不太殘,唯獨就剩下一個孤獨終老的命,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了,嘖嘖,下場可不會好啊。”
黎青纓衝過去就開始掐灰墨穹的手臂,兩人你來我往,鬧成了一團。
我扶額縮在沙發裡,有些頭疼。
以前當鋪裡就我跟黎青纓,她不是個熱鬧性子,當鋪裡總是很安靜。
自從灰墨穹來了之後,黎青纓的情緒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兩人跟小孩兒一樣,見面就掐。
簡直命裡犯衝一般。
好一會兒,灰墨穹才離開去正院了,黎青纓往我身邊一坐,嘟著鼓鼓的腮幫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眼尾都紅了。
鼻尖上的那一點紅痣,鮮翠欲滴。
很生氣。
又好像有些委屈。
我湊過去,挨著黎青纓的身體,小聲問道:“青纓姐,說句真心話,你真喜歡金老闆呀?”
“啊呀,小九,你怎麼也瞎說!”黎青纓簡直欲哭無淚,“我就是……就是覺得他人挺好的,又熱心又有手藝,幫了我幾次忙,我想把他弄進咱當鋪來做事,僅此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我想了想,轉而又問道,“那灰墨穹呢?你覺得他怎樣?”
“他?這還用問?!”黎青纓毫不猶豫道,“煩人精!討厭鬼!”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
傍晚的時候,我接到了金無涯的電話,說果然在郭在民女兒的房間裡找到點東西,請我們過去一趟。
我應了下來,掛了電話,金無涯很快就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照片裡是一張展開的紅紙,紅紙上寫著郭在民女兒的生辰八字,一塊血玉壓在紅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