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半,文化總局大樓的玻璃幕牆已經被朝陽染成了暖金色。
葉雯推開辦公室門時,保潔阿姨剛擦拭完落地窗,窗明几淨的玻璃將晨光毫無保留地引入室內,在實木辦公桌上投下規整的光斑,像一塊被精心切割的琥珀。
桌上攤開的《星際穿越》票房週報還帶著印表機的餘溫。
紅色的“三十億美元”字樣用加粗字型印在首頁頂端,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旁邊附著的折線圖上,藍色的票房曲線雖在第三週略有平緩,卻始終保持著穩健的上揚趨勢,每一個資料節點都標註著具體的日期和票房增量。
作為在文化領域深耕二十餘年的“老兵”,葉雯的辦公桌上常年擺放著國內外電影市場的分析報告。
她見證過太多電影的起起落落。
但很少有一部作品能像《星際穿越》這樣,讓她既感到欣慰,又充滿難以言說的期待。
她抬手取下眼鏡,用鏡布輕輕擦拭鏡片,指尖劃過報表上“硬科幻”的分類標註。
這個曾經在國內電影市場幾乎無人問津的型別,如今因為一部作品的爆發,成了各大影視公司爭相佈局的熱門領域,這種轉變讓她想起十年前的困境。
那時國內每年備案的科幻電影不足五部,且大多是成本低於千萬的“軟科幻”。
有的披著科幻外衣談戀愛,外星飛船裡的主角只顧著卿卿我我。
有的用五毛特效敷衍觀眾,所謂的“宇宙戰艦”看起來像兒童玩具。
還有的直接照搬好萊塢劇情,連外星生物的造型都透著廉價的摹仿痕跡。
葉雯至今記得,十年前她帶隊參加柏林影展時,外國同行提到華國電影,只會下意識地聯想到功夫、武俠和歷史題材。
當她拿出國內科幻創作計劃的PPT,對方眼中的質疑幾乎藏不住,有人甚至當場調侃:“華國電影人還是先把歷史故事講好再說吧。”
而現在,《星際穿越》用三十億美元的票房,給了所有質疑者一個響亮的回答。
葉雯放下眼鏡,翻開旁邊厚厚的觀眾反饋彙編,藍色的資料夾上貼著“觀眾心聲”的標籤,裡面收集了來自不同年齡、不同職業觀眾的手寫留言和電子版評論,每一條都附有整理者的簡要標註。
她指尖輕輕劃過其中一頁:“72歲的退休航天工程師李建國:終於在銀幕上看到符合廣義相對論的黑洞,吸積盤的光效角度、引力透鏡的折射效果,和我們當年在實驗室模擬的幾乎一致,這才是硬科幻該有的樣子”。
下一條是“16歲高中生王萌:看完電影后立刻報名了學校的天文社團,現在每天晚上都會和社團同學一起用望遠鏡觀測星空,夢想以後能成為一名航天工程師”。
還有“外企高管張敏:上週帶美國同事去看了IMAX版,他們看完後反覆問‘這真的是華國導演拍的嗎?’,還讓我推薦更多華國科幻電影,這種感覺太驕傲了”。
這些樸素的文字沒有華麗的辭藻,卻比任何專業影評都更能打動葉雯。
她始終認為,一部電影的成功,不僅在於票房數字的高低,更在於它能在觀眾心中種下怎樣的種子,能點燃多少人對未知的好奇與嚮往。
辦公桌上的平板電腦突然彈出新訊息提示,是輿情監測團隊發來的實時資料匯總。
葉雯點開一看,#星際穿越票房破三十億#的話題閱讀量已經突破60億,討論量超4000萬,相關短影片在各大平臺的播放量累計達350億次。
其中點贊量最高的是一條來自清華大學學生的創作影片。
她指尖滑動螢幕,點開那條影片。
畫面裡,幾位穿著校服的大學生正圍著一臺3D印表機,印表機緩緩吐出“永恆號”飛船的零部件。
他們用膠水小心翼翼地拼接,連引擎外殼的紋路、飛船舷窗的比例都嚴格按照電影原型還原,最後組裝完成的模型放在黑色背景前,打上藍色的燈光,竟真有了幾分宇宙飛船的科幻感。
影片配文寫著“因為一部電影,愛上一個領域,未來我們想造真正的‘永恆號’”。
葉雯忍不住笑了笑,眼角的皺紋擠成溫柔的弧度,指尖在螢幕上輕輕點了個贊。
這就是好作品的力量,它能跨越年齡和職業的界限,在普通人心中種下夢想的種子,讓科學與藝術的光芒照進現實。
......
上午十點整,辦公桌上的紅色電話突然響起,清脆的鈴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格外醒目。
這是分管文化工作領導的專線,每次響起都意味著有重要事項溝通。
葉雯立刻挺直脊背,將散落的頭髮捋到耳後,按下接聽鍵時,語氣恭敬而沉穩:“您好,我是葉雯。”
“葉雯同志,最近《星際穿越》的熱度很高啊,票房情況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溫和的笑意,背景裡隱約能聽到翻檔案的沙沙聲:“我昨天看了《人民日報》的評論,三十億美元的票房,這可是個了不起的成績。”
“謝謝您的關注,領導。”
葉雯快速整理思路,目光落在票房週報的詳細資料頁上,條理清晰地彙報。
“截至昨天晚上十二點,《星際穿越》全球票房已經突破三十點二億美元。”
“其中海外市場貢獻了十八點七億美元,佔比62%。”
“更重要的是,這部電影是我國真正意義上第一部獲得全球主流市場認可的硬科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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