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
似乎果斷已經下定了一個決心。
聲音也在空寂的洗手間裡打了個轉,又跌回她耳中。
陸陽還並不知道他的這位杜姐姐,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和他通完電話後,照了照鏡子,瞅了瞅自己眼角的魚尾紋,便做下了一個影響她自己今後一生的決定。
掛完杜姐姐打給他的電話後。
陸陽坐在車裡,略微有些失神,原因很簡單,他剛剛已經跟那位離家出走的小秘書聯絡上了。
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向這位杜姐姐解釋。
今晚自己未必能去準時赴約。
搖了搖頭。
“我是不是還該謝謝她媽?”
沒有杜媛媛打上門,賴著不肯走,他今天晚上還真有可能會陷入左右為難。
一邊是知心大姐姐。
無條件的跟著自己,甘心當自己的秘密情人,這些年來從未要求過自己什麼。
一邊是自己的私人小助理。
放下有好日子不過,這些年來幹著牛馬的活,只為能離自己近一些……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陸陽又怎麼可能這些年來,真的一點感動都沒有呢?
當然……
如果是平時,兩個人比較起來,他當然會去優先赴這位杜姐姐的約。
但是今晚……
它不一樣,那小丫頭受委屈了,哭的很傷心,在跟自己通電話的時候都還在抽搐,而且電話裡自己明明能聽到有輪船的鳴笛聲,陸陽料定這小丫頭此刻應該就是在江邊,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還在江邊……
從安全上來講,危險係數太高了,就算沒有想不開,萬一遇上歹人呢?
所以陸陽他必須要過去。
不然要是出現了意外,叫他怎麼能原諒自己?
已經重生過一回了,那些一旦發生以後,讓人追悔莫及的事情,陸陽不想再重新經歷一遍。
“老闆,已經到江邊了。”
小九把車停下。
陸陽睜開眼睛,望向窗外,“是能看得到橘子洲頭的江邊嗎?”
“是按老闆你的吩咐,這裡能看得到對面的橘子洲頭。”
小九一邊回答,一邊拉開駕駛室的車門,下了車後幫陸陽開啟車門。
陸陽得到滿意答覆以後,下了車直接四處張望,然後選擇了一個有輪船鳴笛聲傳來的方向,飛快的跑了過去。
這座星城留給他們兩個人的回憶不多,而陸陽唯一能記得的一次,還是上回這丫頭喝了點酒,剛從杜氏家族的家庭聚會中出來。
他們倆一起站在江邊吹著晚風,看著江上穿行的輪船,眺望著江心的橘子洲頭。
那丫頭當時就已經表示過對自己的愛慕之情,可惜自己已經先一步和杜姐姐發生了關係,只好裝出一副直男癌的模樣,裝作沒有察覺。
找到了。
果然,陸陽在當初兩人一起眺望橘子洲頭的地方,發現了坐在江岸邊斜坡出了草坪上,一個人獨自喝著悶酒的許思琪。
旁邊已經都歪斜的躺了好幾個空著的酒瓶。
陸陽鬆了一口氣。
同時又心中激起了一股怒火,跑了過去直接從這丫頭手上奪過酒瓶,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誰讓你在這裡喝酒的?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夜晚在這裡獨自喝酒會很危險嗎?你太讓我失望了,瞧瞧你周圍,有多少財狼虎豹你都不知道,萬一出什麼事,你這一輩子就毀了,你明白嗎?”
這不是開玩笑。
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剛剛陸陽離得遠,還沒有發現,這會兒走近才發現,不是沒有人打這小丫頭的主意,而是早就有一夥人已經盯上了她。
人家之所以沒動手,只不過是等她自己把自己灌醉。
省些麻煩,免得驚動在這江邊散步的路人。
正喝著悶酒的許思琪,突然發現手上的酒瓶不見了。
茫然的四處找酒瓶。
然後抬起頭來,對上陸陽這雙嚴厲的眼睛。
“哇。”
她突然大哭起來。
抱著陸陽的大腿,“嗚嗚嗚,老闆你終於來了,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有人想欺負我,嗚嗚嗚……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一個人出來……好嚇人,他們好嚇人……”
原來她都知道。
順著這丫頭的手指,陸陽望向隔著十幾米遠,趴在江邊欄杆上的四五個黃毛。
這些黃毛也正在盯著這邊的動靜。
見有人居然敢搶他們的獵物,也不管陸陽是這他們盯上的小美女什麼人,一個個都氣勢洶洶的朝陸陽叫囂起來。
“哪來的狗籃子?滾!沒見這妞已經被哥幾個先盯上了嗎?”
“膽子不小,瞅瞅這是什麼,信不信讓你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你說錯了細狗,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才對……”
“滾滾滾,二毛,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細狗,說了別在外人面前叫我的外號,下回你再叫我跟你沒完……信不信我這一刀扎你肚子上?”
“細哥,我錯了細哥,別扎我,要扎你待會扎這小妞,我瞅著可能還是個雛,待會兒細哥你先上,這總夠哥們兒了吧?”
“這還差不多,放心吧,待會兒我第一個,二毛你第二個……大家一個一個的來……”
“操,小子,說你呢,還不趕緊滾。”
這幫人根本就沒有把陸陽放在眼裡。
旁若無人的就打起了黃腔。
也對,五對一,更何況他們人人手上還有兇器,雖然只是一些不過巴掌長的小刀,但架不住陸陽只有一個人,而且還是空手啊!
優勢在他們。
說時遲那時快,陸陽連多看他們一眼,都嫌髒了自己的眼睛,攔腰抱起已經喝多了的許思琪,然後朝著朝他走來的幾個黃毛背後說了一聲,“讓他們冷靜冷靜,把臭嘴閉上,別出人命……”
“是,明白老闆。”
一陣旋風颳過,幾個黃毛剛意識到不好,然後就紛紛突然抽搐倒地,痛苦的滿地打滾起來。
手持電棍的小九從黑暗中走出,繼續對著滿地的黃毛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