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不敢,還得努力巴結,討好,最後還想娶了她。如此,他才能回到他的故土!
嗚嗚嗚……他太可憐了!
岑澈一臉呆滯且疲憊,“姑娘對在下誤會如此大,是在下哪裡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哪裡都不對!”時安柔怒目而視。一想起上次那個杜七郎想拿她給夫人報仇,整個人都不由氣得發抖。
她招誰惹誰了!一個個都按著軟柿子捏捏捏!有本事你們去找惠正皇太后硬槓啊!
一想到惠正皇太后,就感覺渾身有了力量。她不躲反上前幾步,直直走到岑澈面前問,“寶瓶是你安排到我身邊來的?”
“啊?”岑澈滿腹想好的搭訕話,愣是被擾亂了節奏。他都不知道寶瓶是誰!
他覺得北翼這邊風氣越來越不好了。女子一個個都變得凶神惡煞,面目全非。
他想家!他想回梁國……可他回不去了……嗚嗚嗚……心在滴血,從沒那麼熱愛過故土!
“啊什麼啊!”時安柔避開那軟綿綿的目光,“我告訴你,你那點伎倆都是惠……哼,我妹妹玩剩的把戲!我一眼就把你看穿了!別以為我好欺負!”
我可是活了兩輩子的人!跟我鬥,嗯哼,你還嫩點!
岑澈徹底無語了,“我不認識什麼寶瓶,姑娘一定是對在下誤會極深。”
“管你!我不聽你狡辯!”時安柔頭一揚,雄赳赳氣昂昂,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好欺負,“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我告訴你,寶瓶被我發賣了!往後不要再來叨擾我!”
說完看也不看人家一眼,轉頭就走,背挺得直直的。走了幾步,她就低聲跟身邊的金玉說,“完了,剛才我語速太快,沒拿捏好氣勢。夏兒妹妹說過,要想讓人害怕,說話得慢條斯理。我還是不行,以後得練。”
金玉一雙眼睛亮晶晶,“不不,姑娘你好厲害啊!對著那麼好看的公子,竟然能兇成那樣。奴婢被他看一眼,就感覺全身都沒力了。嗚……姑娘,奴婢是不是很沒出息?”
時安柔拍了拍金玉的手,“不是你的錯。那廝確實有那本事,用一雙眼睛就勾得人想跟他私奔。狗東西,我必不能讓他如願!他肯定要害我。金玉,你要記得,以後再看到他來咱們府上拜訪,你就拿一盆水潑出去,看他還敢不敢來!”
“真要潑?”金玉苦著臉,“感覺下不去手啊!”
金玉是少時就伺候時安柔的人,情誼自是那些後來僕從不能比。
時安柔多買幾個丫鬟回來,也是為了減輕金玉和桃玉她們的負擔。
誰知沒幾個稱心如意的!
主僕二人說著話,便過了淮杏河大橋。
前行不遠,梁國洛城青灰色的巨石城牆矗立眼前。牆上佈滿風霜戰痕,箭塔森然,唯一的甕城門洞前排著長長的盤查隊伍。
城頭玄旗獵獵,戍卒目光如鷹。跨過此門,才算真正踏入梁國疆域。
時安柔持有特頒的通關勘合文書,帶著丫鬟常往來於梁國北翼之間。
為首的鄭校尉都認識她了,“時姑娘,你又來我們梁國探親了?”
“是啊是啊!”時安柔從金玉提著的籃子裡拿了四五塊桂花糕遞了過去,“嚐嚐我們北翼的口味。”
鄭校尉連連擺手,“心領了,心領了,這不合適。”他趕緊安排放行。
時安柔笑笑,“拿著,你們幾個一人一塊,墊墊肚子。我這帶得多,不用客氣。”
說完她讓金玉上前,把桂花糕一人分了一塊給守城門的將士,然後才進得城去。
時安柔這剛進去,岑澈就帶著小廝氣喘吁吁跑過來插隊,細聲細氣喊著“娘子”,就要追著人家進城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