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識

就在他百無聊賴的時候，眼角撇見自己老哥凌青雲的影子，只見昏暗嘈雜的舞池內，他正跟一個穿著性感的帥男大跳三貼熱舞，舞池以他們兩個為中心全部燃了起來，時不時有歡呼聲跟口哨聲傳來。

“切，這人還是這麼惡趣味。”凌御天一口乾掉酒杯中的酒，隨意對著身邊看了自己很久的男孩招了招手。

男孩沒想到自己終於等到機會了，他面帶笑容的走過去，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就被對方一把拉住手腕，等他再回過神兩人已經出現在酒吧的廁所。

凌御天二話不說把男孩按在牆上直入主題。\t

一小時後，凌御天神清氣爽的從廁所裡面走出來，男孩衣衫不整的趴在廁所內動彈不得。

當他再回到吧檯時，凌青雲已經不在舞池中，而是坐在吧檯邊品酒。

凌御天走到他旁邊坐下又重新點了一杯清淡一點的酒。

“完事了？”凌青雲望了他一眼。

“嗯。”凌御天從自己口袋裡面掏出煙盒含住一根菸點燃吐了口氣應聲道。

“你把小不點一個人放在家裡真的好嗎？”凌青雲撐著臉頰斜視他。

“你不也是把整個地底城的安危晾在一邊到這裡尋樂子來了麼？我怎麼就不能來這裡瀟灑快活。”

“誰說我把地底城的安危晾在一邊了，我可是以身作則親自來到這等烏煙瘴氣的地方調查情報喲。”凌青雲勾起嘴角道。

“怎麼說？”凌御天正色望著他。

“我好傷心啊，自己親弟弟整天圍著一個外人團團轉，對我這個哥哥一個月不聞不問，導致曾經的情報小能手現在都看不出來地底城最近的異常了。”凌青雲故作傷心地扶著自己的額頭長嘆一口氣。

“說重點！”凌御天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凌青雲長臂一伸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才輕聲道：“難道你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出來麼？”

凌御天皺著眉不說話。

“一個月前你救下凌皓晨以後，羅伯特那邊居然沒有釋出任何訊息，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把他逃跑這件事瞞了起來，現在你想想看他會怎麼做？”

“暗地裡找出他的行蹤。”凌御天直視凌青雲的雙眼道。

“聰明，所以最近地底城裡面出現了很多陌生面孔。”凌青雲抿了口酒道。

凌御天明白凌青雲話裡的意思，他回想著自己這個月所做的事情，好像真的只是圍著凌皓晨轉了，他頭疼的甩了甩腦海中的思緒反問：“那你準備怎麼做？”

“以不變應萬變。”凌青雲站起身道：“這段時間你不要放任小不點四處殺人了，省的下面那些傢伙老到我這裡投訴，我這個大哥也是不好當的。”

凌御天聞言挑了挑眉：“切，一些雜碎而已，求我殺我都懶得出手，居然還敢告狀。”

“你在培養小不點嘛，我懂，不過這樣放任他學習下去真的好嗎？”

“只是想溝通起來方便些，還有讓他學習一些防身技能應該沒多大問題吧。”凌御天無所謂道。

“希望是我多想了。”凌青雲望了望門口：“我今晚的歡好來了，先行一步，改天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他回過頭對凌御天眨眨眼：“一個人喲。”

“切，去就是了。”凌御天不耐煩地對他揮了揮手。

凌御天目送凌青雲摟著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離去，凌青雲跟他說的這些他不是沒猜到，那天他恰巧去X市調查情報，半路就被一個電話截下來，說是讓他出手救一個正在被人追趕的孩子，從初見他開始他就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一個看似無害的少年被巡安局的人當街追趕，恰巧的是他很看不慣巡安局所以沒有絲毫猶豫答應了陌生人的要求。

再聯想到他第一次殺人時的情景，果然這個少年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凌御天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時間，已經快要凌晨了，他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裡面往門外走去，突然今晚不想在外面過夜，想回家抱著那人睡覺了。

凌御天的床上，凌皓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腕帶上的影片，上面正播放著地球第一次世界大戰，無數的房屋被摧毀，生命被虐殺伴隨著山洪暴發等自然災害，地球陷入前所未有的絕望，凌皓晨感覺自己的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一樣，又悶又疼，只叫他喘不過氣來。

突然哐啷一聲，房門被開啟，凌御天一進門就看到凌皓晨臉上驚恐的神情以及他眼角無意識滾落的淚珠。

他快步走過去望著他關心道：“你怎麼了？”

還沉浸在思緒中的凌皓晨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電子屏：“我在看影片資料。”

凌御天撇了一眼電子屏上的內容，按掉關閉鍵道：“現在已經深夜了快睡覺吧。”

凌皓晨依言躺下去，凌御天坐在他床邊剛想站起身，手袖被凌皓晨一把拉住，對方的聲音從被窩裡面傳來：“既然人類自己都自相殘殺，為什麼還要把我們製造出來呢？”

“別胡思亂想了，那些不過是影片而已，早點睡吧。”凌御天抽回自己的衣袖道。

“那些都是曾經存在過的不是嗎？”凌皓晨一把掀開被子坐起身大聲喊道。

凌皓晨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凌御天嚇了一跳，他伸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臉頰笑道：“喂，你不會是當真了吧。”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凌皓晨盯著他不死心道。

“這個我沒法告訴你。”凌御天鬆了鬆領口：“我要睡覺了。”說著直接倒在凌皓晨身邊呼呼大睡。

他都沒想到自己一回來正遇上他在“發神經”，看來真的不能給他看這些東西，反正他已經學習了好幾種人類語言和防身技巧，再學不學無所謂了，想到這裡凌御天思索著明天怎樣把他手上的資訊腕帶給要回來。

凌皓晨的腦海中全是世界大戰的情景，天上的轟炸機，地上人們的哭喊聲，一片火海的爆炸聲全部充斥著他的耳膜，他面色痛苦地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以求不要聽到那些聲音，就在他跟自己思想做掙扎時，身體被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奇怪的是就連耳邊的噪音都不見了，放佛他重新來到一個溫馨寧靜的港灣。

睡著的凌御天習慣性的長臂一撈把凌皓晨抱在懷中，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習慣了對方在自己身邊的生活。

天亮了，凌皓晨睜開雙眼，身邊空蕩蕩，凌御天早就起床了，他抬起手擦了擦眼睛，突然好像什麼東西不見了，他定睛一看光溜溜的手腕，原來是資訊腕帶不見了！他趕緊坐起身四處尋找，奈何他把整個床都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腕帶：“哪裡去了？我昨晚明明有好好戴在手上啊。”

腳步身響起，凌皓晨從床底下抬起頭，看了一眼凌御天，他思索一番站起身把手伸向他：“把東西還我。”

“東西？什麼東西？”凌御天心知肚明卻故意打哈哈。

“別裝傻，就是資訊腕帶，是你拿走了，對吧！”凌皓晨生氣地望著他冷聲道。

“是我拿走的怎樣？”凌御天勾起嘴角玩味的看著他。

“還給我。”凌皓晨重複道：“送出的東西豈有回收之禮？”

凌御天沒想到凌皓晨這麼說，有點啞口無言，他雙臂抱胸耍賴道：“這是我的東西，我想送就送，相對的，我想要回來就要回來。”

凌皓晨怒瞪著他：“沒想到你是個這麼不講誠信的小人!”說完一把拿起床邊的外套甩在肩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凌御天望著他的背影啞口無言，一把歲數的人居然被一個小毛孩笑話，他楞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這小子長個性了！居然敢把他甩在家裡！

正在氣在頭上的凌皓晨一把甩出手中的蛛絲，身體瞬間滑翔幾十米，腦子被風一吹瞬間清醒不少，昨晚看了那段影片今天連殺人的心情都沒有，他百無聊賴的四處遊蕩，最後停在上次凌御天帶他去過的石門前，憑著當時的記憶，他回憶起這電子鎖上的密碼，他打了個響指，望著電子屏依次輸入密碼，一秒鐘後，上面顯示密碼正確，他翹起嘴角進入緩緩開啟的大門，越過長長的通道，眼前出現五光十色的酒吧，依舊是重金屬音樂跟放肆扭動的身體，並不是他有多喜歡這個地方，而是在整個地底城他只知道這裡。

他站在吧檯前很想說一句：“來杯夢幻之旅。”結果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他摸了摸衣服上的口袋，什麼都沒有，再摸了摸褲子，發現腰間別著的鐳射槍跟那雙節棍，除此兩樣之外什麼都沒有，他這才想起出門沒帶錢！

“喲，這不是小不點嗎？怎麼一個人來這裡？”一個熟悉帶著調侃的聲音傳進凌皓晨的耳朵。

“你是誰？”凌皓晨抬起雙眼望向聲音的主人。

“好傷心吶，才一個月不見就把我給忘了。”凌青雲倚靠在吧檯上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經過對方這麼提醒，凌皓晨瞬間想起來了，就是這人當初讓他手下殺自己，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我不記得你。”

“吶，別這麼說呀，我請你喝杯夢幻之旅說不定你就記起來了。”說著對吧檯後面的調教師打了個響指：“來大杯夢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