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沿海邊的步行路散步時,風吹來涼涼的,很舒服。
岑淮予牽著江晴笙的手往吃飯的餐廳走。
這裡的變化很大,和四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分開後岑淮予來海城出差過多次,卻從來都不敢去曾經和江晴笙一起去過的地方。
因為怕故地重遊後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困擾,因為體會過曾經的美好,所以在孤身一人時才會頓覺難過不捨。
這一次,他不會再有往常的那種心境了。
因為江晴笙已經在他的身邊了,他的人生不會再有所謂愛而不得的缺憾。
今晚的月亮圓圓地懸在深藍的高空,邊上綴著幾顆星星。
風吹拂在臉上,江晴笙在濃重夜色裡喊他的名字。
“阿予,你看月亮。”
兩個人默契地抬頭而望。
到了農曆十五、十六,月亮上亮的一面全部向著地球,於是便讓人看到了圓圓的月亮,稱為“滿月”,也叫“望”。
岑淮予望向身邊的人。
時過境遷,在大家都在時間的軌道上加快執行的時候,他慶幸自己在短暫脫離軌道之後還能與江晴笙的軌跡重合。
“笙笙,月亮是圓的。”
“我現在的人生也是,已經很圓滿了。”
“有你在我的身邊,未來的每一天都是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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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從晚上六點開始。
但江晴笙從下午就開始忙活了。
岑淮予為她請的化妝團隊是中午十二點來海灣別墅的。
江晴笙原本覺得不用那麼麻煩,她自己簡單化個妝就可以了。
但岑淮予不知從何時起已經開竅成這樣,體諒女生對於美的極致追求,知道她穿漂亮的晚禮服時想要好看的妝造,也需要拍好看的照片留念。
於是,岑淮予直接給她一條龍服務全安排上了。
專業團隊上門的時候,江晴笙給大家點了咖啡,還嗔怪岑淮予太麻煩了。
岑淮予手裡握著杯沒喝幾口的冰咖,眉眼蘊著點懶怠笑意。
“你少來,你就是嘴上覺得麻煩,你那麼追求極致完美的人,不會嫌麻煩的,對不對。”
江晴笙剛把兩個美瞳都戴進去,化妝師已經在根據今天要穿的裙子與她商討今晚的妝容風格。
她樂此不疲,朝岑淮予遞了個飛吻。
那條玫瑰刺繡的白紗裙,明豔又純淨,做髮型設計的時候,造型師把江晴笙的長髮綰起。
乍一看,像是法國莊園出逃的公主。
江晴笙的身材很好,這一點,岑淮予比誰都清楚。
饒是見過無數次她盛裝打扮的模樣,可也還是會被她驚豔一次又一次。
妝造漫長的幾小時裡,岑淮予把電腦搬到了她的化妝間,一邊工作一邊陪她。
偶爾還要在她笑臉盈盈望向自己尋求意見的時候,從繁瑣的工作中抽離,給滿情緒價值。
就連化妝師都誇讚:“美女,你這男朋友還挺有耐心。”
江晴笙傲嬌的挑眉一笑:“還行吧,就那樣。”
岑淮予聞言,敲擊鍵盤的指尖沒停,但配合著回了句:
“我繼續努力,還有進步空間。”
江晴笙化完了妝,朝他起身,眼皮上疊了一層亮晶晶的閃粉,眸光盈盈,像是有一整片浩瀚星河倒映其中。
今天的妝面為了貼合玫瑰刺繡以及突出她的濃顏五官,整體以明豔風為主。
岑淮予默默打量,眼裡的驚豔毫不掩藏。
她站在那兒,有種電影女主角才有的風情。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分外拿人。
“好看嗎?”
江晴笙提著裙襬,嬌嬌地在他面前轉了個圈。
“好看。”岑淮予真誠回答,“像公主。”
江晴笙滿意的笑笑,化妝師提著相機說要為她拍照。
她配合地擺著pose。
須臾,在化妝間去而復返的岑淮予,手裡多了個珠寶盒。
他將盒子開啟,裡面躺著一條紅寶石項鍊,做成了一朵玫瑰花的形狀,周邊有碎鑽點綴著,看起來精緻且高階。
寶石的純度很好,江晴笙久久挪不開眼。
岑淮予問她:“喜歡嗎?”
她點點頭:“喜歡!”
說罷,就看見岑淮予從盒子裡將項鍊取下來,戴在她雪白的脖頸間。
“看到這條裙子的時候我就趕緊去把這條項鍊買下來了,很襯你。”
化妝師也被項鍊美到,架起相機又幫忙拍了幾張照片。
“這條項鍊和這件禮服的適配度也太高了,這審美真好啊。”
江晴笙朝岑淮予wink一下,笑容粲然。
“岑總,聽見沒,誇你審美好呢。”
岑淮予牽著她的手,捏一捏,笑容溫和:“還不是你審美好,我在你身邊耳濡目染了。”
想了想,覺得剛才的話語還不夠,他又補充了句:
“我覺得我審美最好的體現就是找到了你這樣審美極佳的女朋友。”
江晴笙被他幾句話鬨笑了,拇指輕輕摩挲他手腕。
“你這哄人的話術都是跟林岐學的吧,有點油膩了哈。”
自從兩個人複合後,因為江晴笙和程思言如膠似漆的閨蜜關係,林岐和岑淮予見面相處的機會也越來越多。
四個人經常出門聚會。
岑淮予不反駁也不應和,只是勾唇一笑,任她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