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劍濤,江湖客

第63章 滿眼風光吾最樂,關心塵跡子堪驚(2)

南宮辰有些享受於和公孫修相處的這些時光,在公孫修的身上,總能體會到久違的真誠,這是朝廷上下都未曾遇見過的。

如此難能可貴的品質,讓南宮辰著實欣慰。

“殿下武理尚可,若勤加苦練,定會有一番大成就。”南宮辰站起身來。

公孫修明白,若想將這一招一式盡皆融匯貫通,必然少不了實戰和苦練。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他的天賦很好,但是這些年來卻一直沒有機會去接觸其他的技巧,今日南宮辰的指點,無疑給予了公孫修新的靈感。

“師父,我記住了。”

公孫修嗖地跳起來,來到南宮辰身邊,笑道:“師父,馬上秋會就要開始了。咱們要不要去逛?”

“好啊。”

南宮辰聞言,覺得有些惝恍,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沒去爽快地玩一玩了?趁這個時機,出去走一走也未嘗不可。

“順便把夢雲姐也叫上!”

公孫修趴在南宮辰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讓南宮辰瞪大眼睛,追著公孫修遠去的身影跑:

“好小子,你處處給我下絆子。這還用你說?倒是你,想想你的阿翠吧。”

“師父你真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不也是?給我站住!”

“嘿嘿,來抓我。”

……

明玉安和荊天出了紅玉樓後,入了京城,一直徘徊在街頭。荊天看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明玉安卻是心情大好,在他眼裡,風雲會的那些人並不靠譜,離開那些人,當然是豁然開朗。

他回過頭,看向一臉猶豫的荊天,似乎有些心事,他笑了笑,拍了一下荊天的肩膀,問道:“才剛離開那倆怪人,你現在不會想回去吧?”

“他們兩個,不像是壞人。他們想要碧海經,不過是想救這個國。”荊天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其他的蹊蹺,可總是猜不出來。可他始終也不願意相信這兩人是要害他的。

“好,都聽你的。”明玉安聳了聳肩,指了指遠處的渡口,笑道,“那也別回去了,咱們去那裡租條船玩玩。”

荊天跟著明玉安來到那裡,眼看著那裡停泊了許多船隻,而且都很乾淨,看得出來,應該經常有人來打理。

這裡的人都穿戴整齊,一派井井有序的樣子。

兩人來到了船伕面前,問道:“請問船家,還有船嗎?我們二人想在這玩上一陣子。”

船伕正抽著菸袋,聞聲看向二人,見是兩位長相俊俏的男人,似是俠士打扮,連忙站起來,敲了敲煙鍋子裡的灰塵,客氣地問道:“有,當然有,請問二位是想在這裡巡遊,還是……”

“我們巡遊一番即可。”

明玉安沒和他多廢話,只是掏出了懷中的銀子,沉甸甸地塞進船伕的手中,道:“這些錢,能上一艘什麼樣的船?”

“這麼多錢,二位可上這一艘,馬上就要開船了。”

順著船伕的手指方向,明玉安看到了一艘紅色的畫舫,看上去精美得很,解開了繫纜樁上的繩子,正欲發船。

船伕手下了銀子之後,嘴裡還在嘀咕:

“嘿嘿,巡遊好。我們這湖中,可是出了名的清澈,養魚呀。”

聽了船伕的話,明玉安笑了笑,問道:“這湖裡的魚可是讓釣的嗎?”

“平常自然是不可私自釣魚的,畢竟這條湖被官府直接封鎖管轄,誰也不能違背。可是現在正值秋會前夕,也放開了這條規定,大家釣上魚來,可以憑藉品質來換取獎賞,或是以物易物。”船伕欣喜地講著,對這些事情,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

“哦?大伯,魚也分品相?”荊天也來了興趣,笑著問道。

“那當然了,品相不一樣的魚,口感不一樣,能入席的,品相已經不錯了。能入皇家盛宴的,那品相就是最佳。這還只是放在“食”之領域來講,剩下的魚,還有其他效用,如入藥、製毒、尋物等等。魚乃水中之靈,皇室經常用來向天地祈福。你說,這能不分品相嘛?”一談及此,船伕便滔滔不絕。

“原來如此。”荊天聽完船伕的解釋,覺得自己有了新的認識,笑道,“那,什麼是最好的品相?”

船伕向湖中看了看,邊用手指比劃邊道:“這最好的品相,就屬金錦鯉、天銀魚、赤鱗魚,赤麟魚還算是好釣,但那金銀二色魚,根本沒有多少人能找到,更別說釣的起來。還有次一點的品相,那便是雪鱸魚。這條魚雖不及前三條魚好,但也不錯了。”

“那這些魚的價格如何?”荊天繼續詢問道。

“要是雪鱸魚的話,算作二千文一尾,也就是二兩銀子。其他的魚大抵都是一百文到一千文不到。誒……少俠,你可別問我前三條魚價格怎麼算,老夫我平生只見過一條,還是許多宗門爭先恐後以物易物換了去。”

船伕說罷,那邊的畫舫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女高音:

“你們兩個,快些上船,別耽誤了我家王爺的時間!”

“呀,還有高官貴胄呢。氣派。”明玉安笑著看了一眼荊天,語氣有些戲謔。

“王爺?是哪個王爺?”

荊天聲音有些低,疑惑地看向畫舫。

隨後,荊天又轉身向船伕感激道:“多謝老伯為我解惑。”

“無事,只是你們多上心就好了。”船伕大有深意地望了兩人一眼,舌頭在菸袋上舔舔,繼續抽著。

“湖中果然臥魚龍。”荊天盯了一眼畫舫,跟著明玉安一起走上去。

畫舫裡的裝飾華麗,奢侈,一切都充滿著奢靡的氣息。荊天暗道,難怪人家都說,這裡是天子腳下最為繁華的地方。

再抬眼望去,公孫修戴著紫金面具,坐在正位,身旁跟著的是南宮辰。饒是他這般低調行事,剛剛隨身帶出來的女婢還是把自己王爺的名號叫出來了,這讓他有些無奈。

“這女婢跟了你多久?行事如此生疏。”南宮辰淡淡開口。

“時間不長,主要是不想勞煩阿翠她們跟著我出來,順便鍛鍊這些新來的丫鬟,下次我一定帶阿翠來。”

本來公孫修是不想讓阿翠來的,中州明面上和和氣氣,實則暗中積怨已久,公孫修就怕有人來襲殺皇室的人。公孫修身邊雖然有南宮辰坐鎮,但也怕一個疏忽讓阿翠受傷,所以這才用了這個懂武功的女人。他和這女人切磋過幾次,起碼能和自己打幾個回合,能保護好自己。

可沒想到這女人如此沒深沉,公孫修一咬牙,此刻他有些後悔了。

“還說不對阿翠上心,三句兩句裡全是阿翠的影子啊。”南宮辰看向公孫修,笑容越發燦爛。

“師父你又說!”公孫修急聲道。

荊天和明玉安兩人上了船後,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明玉安則是沒有拘束,靠在沒有人的一側,直接翹起腿躺在了位子上,打起哈欠。

公孫修看向這兩個少年,有些驚訝,這些人比自己看起來長了幾歲,卻沒想那些人一樣向自己行禮,在知道自己是王爺的情況下,舉止之間毫不做作,坐姿依舊毫無禮數。

他越看這兩人,越覺得順眼,心中不禁暗歎。

何時他能像這兩人一樣瀟灑?

但那個女婢看到這兩人進來,看到王爺後,不行跪拜禮,反倒是直接坐在了船艙中央的椅子上,便冷著臉來到了荊天的面前,睨著白眼,喝道:“你們都是哪家小廝,膽敢如此無禮,見王爺不跪,是眼瞎了嗎?”

南宮辰聽這女婢罵的太難聽了些,便順著她的聲音看去,只看到荊天坐在船上,一下子頓覺恍惚。

“怎麼又遇到了荊天?”

南宮辰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這也正常,此二人也一定是來京城遊玩的,只是如此突然的奇遇,倒是措手不及。

荊天抬眸,看向那女官依舊和自己對視,只是做無視。明玉安聽這聲音太過刺耳,撓了撓耳朵後,隨口道:“真氣派,我等舉足是錯,呼吸是錯,莫非下次有皇家的人在此,還不讓呼吸了不成?”

“你!”

女婢聽到明玉安如此狂妄的語言,徹底被噎住,怒視著明玉安,來到他的面前,抬起玉指橫在他的面前。

“怎麼這麼生氣。”明玉安懶散地抬起頭,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笑得一臉無辜,“好,我不呼吸了。”

說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哈哈……師父,哪來的這麼有趣的人?”公孫修被明玉安那滑稽的動作逗得忍俊不禁,看向南宮辰。

南宮辰搖了搖頭,笑道:“逍遙酒徒明玉安,是個狂人。十幾年前在朝堂之上,他連皇帝也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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