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我們走了
“要是有冰兒姐姐和雨荷姐姐一起的話,那肯定是哥哥你做錯了。”
“噗——哈哈哈——”
裘梓彤看楊風青尷尬凝住的臉,笑得歡樂無比。
“怎麼了?月兒說得不對嗎?”
楊月兒睜著眼睛,很可愛的反問。
“對,怎麼會不對呢,就是你哥哥的錯。嘻嘻——”
楊風青掃了眼裘梓彤,裘梓彤頓覺不妙,正要起身逃離,楊風青一手抓住她,將她摟過來,語氣滿是威脅:“都是我的錯?”
楊風青的手放在裘梓彤的小屁屁上,這個位置是楊月兒看不到的。
所以楊風青肆無忌憚的用力揉捏,裘梓彤身子一軟,倒進楊風青懷裡另一邊:“啊!”
楊風青的耳朵微不可察的抖動了下,鬆開裘梓彤,外面便傳來腳步聲。
裘梓彤也聽到了,想起來,可身上沒有力氣,還好楊風青將她扶起。
“遠遠的就聽到你們的笑聲了,是在說什麼呢?”
龐匯贏邁著大步走進來,目光立即就找到了月兒:“月兒,你可是答應過叔叔,找到公子也不會拋棄叔叔的啊,這都兩日了,你竟然一次都沒有主動去叔叔的院子找叔叔,真是太讓叔叔難過了。”
“啊呀?嘻嘻——不是這樣的,月兒其實很想叔叔的,只是哥哥總是抱著月兒,月兒想過去都去不了呢。”
楊月兒小臉有些窘迫,緊抱著楊風青回答,怕龐匯贏不相信,還做出往外用力掙脫的模樣。
“你這個小笨蛋,如果不是公子根本沒有抱著你,叔叔差點就相信你的話了。”
“啊?”
楊月兒一看,原來楊風青不知道哪時候已經將手給收回去了,此時她腰間頂著的其實是石桌的邊緣。
月兒被拆穿了,小臉更加窘迫:“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呢,之前明明是你緊緊抱著我,不讓我走的。”
一邊說著,一邊依依不捨的從楊風青的懷裡出來。
然後奔向已然要大笑的龐匯贏:“叔叔,月兒可想你了。”
“哈哈哈——”
龐匯贏抱起楊月兒,笑得開懷:“叔叔感受到了。”
“叔叔,快些坐,是出了什麼事嗎?”
龐匯贏坐到楊風青對面的凳子,臉上還是笑容,不過語速快了些:“萬里城又派大軍來了,此次禁衛軍有五萬,廂兵有十萬。”
“他們到哪了?”
“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他們的前鋒到了四十里之外,我們才接到訊息。”
“四十里?十五萬人。”
楊風青右手颳著下巴,嘴巴輕輕地說著只有他能聽到的嘀咕。
“雖然他們只有十五萬人,但我們恐怕難以守住。如今城內一共有守軍五萬,除了二狗率領的五千人是從南河來的,其他是張望降軍。”
“嗯,我知道。”
楊風青他們只是收了祥瑞城守軍的降兵以及步經綸的部下,至於黨義山脈其他出入口的守軍,楊風青他們是有心無力了。
黨義山脈從東到西,兩天時間是走不完的。
羅大光在兩日前,就按照楊風青的命令,親率一萬南河軍,押著五萬祥瑞城以及附近的男子將祥瑞城城主府裡的糧食、藥材以及銀兩護送回南河,想來現在還有一兩日才能到高坡鎮。
“你在擔心什麼?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只有立即撤退。不然被堵在這,想退走恐怕就難了。”
“我倒是想,可現在想撤退也不能撤退啊。”
楊風青從袖子裡拿出兩封信,遞給龐匯贏:“這是鞏叔叔和袁安康傳來的信。”
“袁安康?你怎麼叫那小子做主將?”
聽龐匯贏的反問,楊風青更加苦笑了:“分兵之前,我千叮囑萬囑咐,不能輕敵冒進,他答應的也好好的,可是離開之後,就撒開了腿往東跑,我也不知道他那麼能跑啊,竟然跑到泉永城下面去了。而且鞏叔叔的大軍,如今輜重非常大,要撤退也需要時間,所以我們必須阻擋至少兩日。”
“我們要是離開祥瑞城,沒有城池可守,更加阻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張望軍了。”
“那你準備怎麼做?”
“叔叔你現在就帶人去造箭和挖石頭等,我先去做另一件事。”
楊風青的聲音冷了很多,冷氣瀰漫上他的臉龐,讓他的臉佈滿了寒霜。
“嗯。月兒,你跟叔叔走吧?”
月兒明顯的很不捨楊風青,但是想到之前說過的話,只得點頭答應:“嗯。”
龐匯贏離開,楊風青也帶著裘梓彤出去。
“師傅,我們是要去調查是誰隱瞞了戰報?”
“嗯?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
楊風青確實有些驚訝,他以前可沒發現裘梓彤這麼聰明啊。
裘梓彤滿臉傲嬌:“你叫一個不聰明的人,在像我這個年紀,擁有如我一般的醫術?”
“滋滋——不能誇,這一誇,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和裘梓彤交談了下,楊風青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楊風青是在城牆上找二狗、束飛鸞、步經綸、戈鵬翼等將領的。
看著楊風青的臉色不好,所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所以楊風青只是說了句“你們帶著各自的副將,隨朕來。”,他們便一起跟隨楊風青進入城牆附近,二狗居住的小院子裡。
“齊庚,這件事,你先給朕一個解釋!”
齊庚不僅是束飛鸞的副將,還暫時掌管祥瑞城大部分的情報。
“末將——末將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每日呈遞上來的信件末將都有一一檢視,每一個斥候末將也都一一見過,可都沒有發現異常情況。等到有情報時,已經是所有北方的斥候一起來報了。”
“給你整理情報的人呢?”
“他——他失蹤了,我們正在尋找他。”
楊風青掃過幾人,臉上只是冷冽:“今日開始,情報之事交由二狗負責。”
“是!”
楊風青掃看其他人,每個人的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惶恐。
因為他們這群人裡,除了二狗、齊庚還有有限的幾個人,其他人都是原張望的降軍,他們每一個都有重大的嫌疑,如果楊風青認定了他們某個人是叛徒的話,其他人絕對不敢為其爭辯的。
“你們下去,一定要在張望軍到達之前找到失蹤的那個人。至於張望大軍,你們無須畏懼。中路軍的派來了兩萬騎兵將士距離我們僅剩一日的行程,正加急繞到張望軍身後,只要我們守住一日,剩下的需要擔心的就是他們了。”
“是!”
“二狗留下來,其他人都回去吧。”
等他們都離去,呼呼喘著大氣的二狗將目光從束飛鸞等人身上轉回來:“皇上,要我說這些張望的降將都有問題,不如就此將他們都革職算了。”
“要是像你這麼來,我們這一場仗就不用打了。”
“我們不是隻需要守住一日嗎?就算是我的五千人堅守都能堅持下來!”
“不錯,連你都信以為真了,那麼其他人也就差不多都相信了,就算不相信,也絕對不會留著這麼大的隱患。”
“啊?皇上你說——說——”
“沒錯,我說的是假的。過來,去幫我辦一件事。”
“是。”
二狗湊到楊風青身邊,楊風青說了幾聲,二狗眼睛一亮:“是,末將這就去辦。”
“等到抓人的時候,一定要隱蔽,人還有大用。”
“是。”
等二狗也走了,裘梓彤湊過來,滿臉的好奇:“師傅,你叫二狗去做什麼啊?”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啊?連我都不說啊?”
“說出來就沒有用了,在這等會兒二狗。”
“好嘛。”
一個時辰之後,楊鳳起個和裘梓彤正在練書法,二狗押著步經綸和他的幾個心腹走進院子:“皇上,就是這個老小兒想害死我們。”
“嗚嗚——皇上,我們都不知道是步經綸做的啊,冤枉啊!”
“我們要是知道事情是步經綸做的,一定會主動將他抓拿的。”
“我原本只是一個低階官員,如果不是遇到皇上,我不會有今日,我怎麼會背叛皇上啊。”
...
步經綸的部下在求饒,只有步經綸一個人冷冷的看著楊風青:“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風青的筆放到石桌上,看步經綸的眼睛沒有什麼情緒:“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寫一封信過去,就說我們都逃了,城內僅剩一萬你能指揮的原張望軍在守城。”
“我做不到。”
步經綸拒絕得毫不猶豫,好似此時的事,關乎的不是他的性命一樣。
“你們中誰是幫他傳信的?只要你能偽造步經綸寫信過去,步經綸現在擁有的,就是你可以擁有的!”
哭喊的一群人同時止住哭聲,面面相覷。
楊風青沒有停下,不過臉上已然出現了笑容:“朕只需要一個人,有了這個人,其他人就都沒有用了,沒有用的人會怎樣,你們都知道吧?”
囚徒理論,說的是如果兩個人合夥犯罪了,然後被抓。
但是被抓之前,兩人都有了足夠的覺悟,所以早已約定好,誰也不將事實說出來,併發下許多的誓言,如哪個人背叛了誓言,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等。
然後他們兩人就進去了。
一開始,審訊是沒有一丁點進展的。
於是就將他們分開了,並且分別告知:如果你說了,就得到最大的寬恕,如果他說了,你還在負隅頑抗,那麼他減少的罪責,就將加在你的身上。
很快,事情就會水落石出。
這是一個簡單的法則,但大道至簡,越是簡單的法則,所能收到的奇效就越大,因為它直擊人的內心。
而人心,大多是自私自利的。
畢竟怎麼說,人都是一種動物,活著的目的,在出生的時候就由天性定住了——得到更多的繁衍機會和財富。
楊風青此時用的,就是囚徒理論,所以在被做這件事之前,任憑步經綸和他的心腹們說了多少的誓言,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我說,我知道該如何傳信出去!”
“皇上,我才是負責傳信出去的那個人,我願意說!”
“我也能,皇上,我也願意說!”
步經綸還在看著楊風青,除了臉上多了些驚容,其它沒有什麼變化。
“殺了!”
“是!”
二狗一刀將步經綸的腦袋砍掉,五個將領的叫聲更加的大:“嗚嗚——步經綸是讓他的近侍混進出去砍柴的民夫出去送信的,他們在城北五里之外的槐樹裡放置來往的密信。”
“每隔三個時辰,就會有人去那一次,看是不是有新的信。”
“我替步經綸出去送信過,皇上,我願意再次出去送信。”
...
楊風青朝二狗點頭,二狗冷笑一聲,幾刀之後,院子就安靜了。
“我只要你一個人說,但你們都說,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讓誰活下去,那就都陪你們的步將軍吧!”
“這件事別讓其他人知道,你派部下去將步經綸的手下接管。”
“是。”
楊風青牽起裘梓彤的手,離開院子。
裘梓彤走得有些僵硬,一切塵埃落幕,她還有眼花繚亂之感。
“師傅,你好陰險!”
裘梓彤回想之前的情形,如果叫她獨自處置的話,絕對會無從下手的。
想不到楊鳳起個三言兩語間,就把事情處理得明明白白。
“哈哈哈——相處了這麼久,你現在才發現,反應太慢了。不過不久之後,你就會知道,沒有最陰險,只有更陰險!”
裘梓彤撇撇嘴,好想踢一腳一臉得意的楊風青,不過看在四周有那麼多士卒的份上就算了。
“師傅你叫二狗怎麼做才查到背叛的人是步經綸的?”
“等會兒回到住處我就與你說,對了,你可不許生氣。”
“我能生什麼氣?”
“你答應我,不要生氣,好不好?”
裘梓彤眉頭一皺,小手颳著自己的臉:“你到底做了什麼事?”
“到時候你別生氣就行,對了,如果生氣也生二狗的氣,千萬彆氣我。”
一路上,裘梓彤都在思考她為什麼要生氣。
當她看到她專用的小櫃被翻得凌亂不堪時,她終於知道楊風青為什麼那麼說了,也知道了楊風青是用了什麼辦法。
她有些藥是無色無味的,但要是碰到了,再遇到某些東西,就會有對應的反應。
楊風青絕對是叫二狗將她的藥拿去塗抹在某些他們覺得叛徒一定會去觸碰的東西上,然後再透過對應的反應抓到的!
“啊啊啊!楊風青,你賠我的藥!”
“哈哈——”
一個時辰後,今日出去砍柴計程車卒們又出城了。
......
夜色漸濃,城北之外的密林裡,影影綽綽站滿了人影。
最前面有十餘人站在月光下,最前面一人的年紀最輕,應該只有二十多歲,其他人至少在三十歲以上。
“公子,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等大將軍到了再一起攻城吧!”
“對啊,到了那時,就算城內的守軍都在,我們也能一次便攻下它!”
“大將軍三令五申我們不能輕舉妄動,這麼做恐怕會被大將軍怪罪。”
“你們怕什麼?”
被叫做公子的年輕男子回過腦袋來,眼中閃著激動。
功名利祿,他看到了無數的鮮花和美女以及他這一生都在追求的名望,都在前面這座城池裡,並且已經向他展開了懷抱。
“步經綸已經傳來訊息,城內的守軍知道我們距離他們僅有四十里後,只留下了一萬餘人守城,便匆匆的逃離了。我們觀察了這麼久,你們還沒有發覺城牆上計程車卒一直是原來的那批人,都沒有換崗嗎?這是因為他們僅有一萬人,根本換不了!”
“我們拿下這座城池不過是順手而為,真正要做的是追上逃走的南河軍!殺了他們,將我們的財富奪回來才是重中之重!不然就算奪得了城池,我們恐怕也難逃刺史大人的責難。”
“至於你們所擔心的步經綸背叛我們,不用想了。他的家人都在我們手裡,他要是敢背叛我們,他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家人了!好了,就按照我的話行事!”
數名將領其實也只是盡一下作為副將該做的事,他們對城內的一切,比起年輕的渴望也不相差多少。
而且就如年輕男子說的,他們此行重中之重是奪回財富。
如果失去了那些財富,就算攻下祥瑞城,不用想,他們絕對會被責怪。
況且作為禁衛軍,他們有著絕對的傲氣——島上除了櫻和和上官軍的精銳,其他軍隊與他們相比,不過都是些土雞瓦狗而已。
沒有見到他們僅僅只有了兩個月,就讓南河僅剩兩座城池了嗎?
如果不是櫻和突然橫插一手,現在南河都是他們的領地了。
“是。”
午夜時分,城牆上的人影少了很多。
而在不久之後,城裡就響起了喊殺聲。
“哈哈——看到了沒有?這是步經綸在發力了,給本將軍衝啊!”
“殺!”
......
詹尤和他的幾名副將,全身包裹白色綢布,哆嗦著看在圍繞著他們,不停發出滋滋聲的南河軍將領。
直到現在,詹尤都還沒從昨晚的戰鬥中回神。
他記得好像是他率領著兩萬前鋒,一股腦的衝進了密信上說僅有一萬人的祥瑞城。
然後——
城門關上了,漫天的弓箭飛下來了,他的人就像被割斷的秸稈,一排排的倒下。
其中有整整一萬的近衛軍啊!不算其他勢力的話,能在張望境內橫行無忌的一萬禁衛軍啊!
就這樣,一個不剩的被這群惡魔給斬殺殆盡了。
“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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