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都錯愕地看著這一幕。
尤其是陳景楓,他只覺得這個江蘭月肯定是給他祖母下藥了!不然祖母怎麼可能待她這樣好!
其次便是江玲瓏,她死死地攥緊了手裡的帕子。
臉色難看的就像是不小心打翻了調色盤,青了白白了黑,咬牙切齒地盯著被老夫人抱住的姜蘭君。
要是沒有她橫插一腳,這本來應該是自己的待遇!
就連陳良元夫妻倆都有些詫異,陳良元算是為數不多對自己母親過往有所瞭解的人,在他看來,姜蘭君這次就是誤打誤撞,送到了母親的心坎。
畢竟這是連他妻子都不知道的事。
更遑論一個從未出過江都的小姑娘呢。
眼見兩人大有哭到天荒地老的架勢,陳良元只得無奈地上前拉開兩人,安撫道:“母親就算再喜歡江小姐送的畫,也不能將自己的身子哭壞,是不是?”
聽到這話,姜蘭君連忙後退兩步。
“都怪我惹哭了老夫人,今日本該是最值得開心慶祝的日子。”
“你嚇到蘭月了,”陳老夫人嗔怪地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破涕為笑,“好,我們都不哭了,今天該笑才是。”
“來,坐在祖母身邊咱們好好聊會兒。”
陳老夫人無視其他人,親親熱熱地牽著她坐回了位置上。
陳景楓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忍不住道:“祖母,她坐您身邊那我呢……”
話音還沒消散,前廳陡然間響起一道極為渾厚且由遠及近的聲音:
“裴丞相特命我等送來賀禮!”
這句話在廳內迴盪了好幾遍。
眾人倏地一驚,這才反應過來似的紛紛激動地起身朝外看去。
只見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們疾步走來,腰間挎著的繡春刀隨動作而擺動,周身透著股肅殺之氣,前後走來時更是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見到來人,姜蘭君卻略微挑了下眉。
好巧,來的居然又是熟人。
為首的那名錦衣衛赫然便是昨日在府衙來接她的那人。
“裴相有要事在身不便前來,故特命我等將壽禮送上。”
耿四從袖裡取出巴掌大的盒子遞上前去。
陳良元連忙接過交給母親,笑容滿面地道:“有勞這位兄弟,各位遠道而來不如賞臉留下吃個便飯如何?”
“我等還要回去向裴相覆命,便不久留了。”
耿四拱手,說完這句話便直接轉身離開。
陳良元目送著他們離開,這才低頭看向桌上的盒子,道:“母親,不如開啟看看裴相送了什麼?”
在場眾人也全都好奇得不行。
姜蘭君亦然。
陳老夫人笑著開啟盒子,看見裡面只放著一張輕飄飄的紙時還有些詫異。
可等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之後卻愣住了。
——這是安遠侯府的地契。
陳老夫人忽然笑了起來,她把地契摁在懷裡,又哭又笑地說:
“三喜臨門,今日是三喜臨門。”